終於是把帶著滿腔絮叨的賀煜送出了宣平王府的大門。
蕭瑤站在原地看著賀煜的背影,賀煜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見蕭瑤還在門口站著,複又跑回來,牽著蕭瑤的手說道,“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其實我也不想去。”
“這話說的,”蕭瑤好笑,推著他轉身,“你好歹是個王爺,好兄弟叫著出去喝酒都不去,仔細外人說你懼內!”
“懼內就懼內,”賀煜滿不在乎,“那樣更好,我可以以這個理由拒絕所有的酒席!”
“什麼話!”蕭瑤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最後看著打算耍賴到底的賀煜也是沒了招,隻能是板起臉說道,“你願意別人說你懼內,我還不願意別人說我是悍婦呢!趕緊走吧,又不是生死離別,磨磨唧唧的還是王爺不?”
被蕭瑤這麼訓了一頓,賀煜也是沒招,隻能是一步三回頭的才走了。
蕭瑤目送賀煜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街頭,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轉身說道,“我們回去吧。”
“是。”雲竹扶著蕭瑤往裏走。
走了沒幾步路,蕭瑤忽然說道,“咱們去花園看看吧,順便去東後院瞅瞅,咋樣?”
雲竹見蕭瑤興致好,自然也是點頭答應了,讓趙和忠去把這些地方的燈都給點燃了,給照著路,免得把王妃給摔了,那誰都賠不起。趙和忠自然是趕緊去執行了,畢竟誰讓王爺不在府裏,如今雲竹這丫頭幾乎算是和他平起平坐了,加上內宅的事務王爺又悉數交到了王妃的手上,這也不就等於大部分的事務交到了雲竹手裏嗎?
王妃定然是不可能管到那麼細,那很多事情的決定權就到了雲竹手裏,尤其是中院和後院的,前院因為主要還是待客用,所以一直以來也都還是趙和忠說了算,但是這中院和後院的大部分事情都是雲竹說了算的。
潘月涼站在西後院的偏房,看著東後院的燈漸漸的亮起來,跟著連通中院的花園的也亮起燈來,便問道,“今兒是什麼大日子嗎?”
潘月涼的侍女文寧將剛領回來的晚膳放在桌上,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大日子,隻不過是咱們王妃心血來潮,想要逛花園,才把這些個燈都點亮了。”
聽著文寧的這話,潘月涼苦笑,靠在門邊,“比不得啊,誰叫她是王妃,我不過是個侍妾。”
文寧聞言,嘲諷的看了潘月涼一眼,心中嗤笑,不就是大皇子送進來的舞姬,還真以為自己能攀上高枝兒了嗎?真是想的有夠美的!想著自己和雲竹同時被選進府裏,結果雲竹現在服侍在王妃的身邊,儼然是整個宣平王府的管事丫頭,而自己卻隻被分配過來伺候一個被冷落的舞姬。
這麼想想,文寧心中便是一陣憤憤不平,說道,“趕緊吃飯把,再不吃就涼了,咱可沒那本事讓廚房大師傅給咱單獨準備!”說完,也沒待潘月涼回應,自己便先退出去了。
潘月涼看著桌上那已經是半溫不涼的幾個菜,自嘲的笑了笑,如今她也竟到了連府裏的奴才都看不上的地步了嗎?不過也是,她在給王妃請安的時候,不也是自稱奴婢嗎?若是這樣,她還算哪門子的主子?
潘月涼慢慢的走到桌子前麵,將那些菜一口一口的送進嘴裏,味同嚼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吃了些什麼東西。原本以為照著宣平小王爺那風流愛美人的性子,隻要有本事進了宣平王府,必然有把握能夠得到王爺的寵愛,她自己也看的清楚,對於男人來說,寵愛什麼的,那不過是一時的興致而已。
但是,她隻要抓緊這個時間,生下來個孩子,不管男女,她在這個府上的位置也就穩了。
她自然是有自知之明,自己這般一個風塵女子,王爺肯留著她已經是萬幸,如何還能與府裏的夫人,王妃去爭高下?
母憑子貴,一旦有了孩子,她再怎麼的待遇都不會太差。
原本的信心滿滿,卻沒想到進府以後和她所想的形式是天差地別,王爺連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隻是把她丟在這西後院,便再也沒想起來過。過了不久之後,府裏進來了一個夫人,也是住在西後院,程月珠的出身雖然說在皇家人眼裏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潘月涼來說,那必然是再好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