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過去了好久,鎮子上的人越來越少,節日過後,留下的是一片熱鬧的痕跡,彩燈籠、打折橫幅和服裝店傳單在地上扔的到處都是。
風息突然想起一首歌,有句詞是“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想來熱鬧和孤獨是並存的。
“真冷清啊。”白斬說道。
“現在很晚了,人們都要回家慶祝節日,街上當然冷清。”風息說道。
“冷清也挺好的,我就不喜歡熱鬧。”白斬嘿嘿一笑,說道。
“你還不喜歡熱鬧?不可能吧?”風息說道。
“你看我像喜歡熱鬧的人嗎?”
“看你跟你師傅一個性子,動不動就打架,很像。”風息一本正經地說道。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師傅其實也很喜歡安靜的環境。”白斬一把摟住風息的肩膀。
“實在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骨子裏盡然也會透出文藝氣息。”風息覺得自己被白斬摟住肩膀很別扭,誰讓他矮呢。
“誰說喜歡安靜就是文藝了?”
“本來就是。”
“那你喜歡熱鬧還是安靜啊?”白斬一臉壞笑地問道。
“我喜歡安靜。”風息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好!文青!”白斬立馬說道。
“我承認我是文青,因為我本來就是啊。”風息說道。
“呦!耍大刀的人還裝文青。”白斬說道。
“文藝是骨子裏的,你懂屁啊!”
“是是是,文青對我說你懂屁啊!”白斬模仿著風息後半句的口氣,接著大笑起來。
“真是傻大個。”風息低聲說道,他把白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挪開,快步走在前麵。
“哈哈。”白斬跑上前,接著又把手搭在風息肩上,說道,“風息,咱們師傅怎麼還沒回來?”
“誰知道呢?”
“有時候我倒覺得我師傅挺可愛的,雖然胡子拉渣的。”
“嗯,我也覺得,明明說去教訓那個店老板,卻連地址都沒問,就跑了。”
“估計啊,他們指不定是喝酒去了。”白斬猜測道。
“我看也是。”
“唉,今天月亮一點都不圓!”白斬突然歎息道。
“不圓就不圓嘍,有什麼好歎氣的?”風息說道。
“突然想歎氣,不行嗎?”
“唉,街上真冷清啊!”風息也突然歎氣道。
“還說自己是喜歡安靜的文青,暴露了吧。”
“暴露什麼了?”
“你剛剛不是歎氣街上冷清嗎?”
“哦,我就是想歎氣啊,隨便找個理由唄。”風息說道,“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
“是啊,跟你一樣,隨便找個理由歎氣啊。”
“唉,今夜風真大!”白斬又隨便找個理由歎氣。
“唉,天真黑!”
“喂喂,現在是深夜好不好,當然天黑啊!你這理由不算,換個。”
“今夜風也不大,你也換個理由!”
“算了,算了,不跟你扯了,歎氣都不能好好歎氣!”白斬不滿地說道。
“小小年紀就知道歎氣,你的朝氣呢?”
“你比我小!”
“比你的小的人也有資格教育你。”
“都是哥哥教育弟弟,誰家弟弟教育哥哥了?”白斬說道。
“誰認你這個哥哥了?”風息偏過頭,說道。
“嘿嘿,你不承認,這也是事實,改變不了。”白斬說道。
“我師傅說你不是,他說誰武功高,誰就是哥哥。”風息狡辯道。
“你師傅說的不算,我師傅說的算!”
“你師傅打的贏我師傅?”
“當然了,你師傅肯定輸!”白斬說道。
“哼!我們試試?”
“試什麼?”
“我們打一架,誰贏了,才能證明誰師傅厲害!”風息說道。
“我不跟你打,沒心情。”
“就知道你怕了。”
“你真想打?”白斬突然停下腳步,低頭看向風息。
風息對上目光,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是啊。”
白斬也微微一笑,輕輕點頭,說道:“走吧,找個空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