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出現在10樓的一瞬間,時間停止了,10樓從未出現過如此高職位的上司。艾莉將儀修帶到10樓後就走了。將所有的尷尬丟給了儀修去麵對。此時所有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目送至她的小工作台。然後各自收回羨慕的目光,幹各自的事情去了,平靜地好像根本沒有發生剛才的一幕。儀修想,大公司就是紀律好,員工素質高,沒有東家長西家短,瞎扯雞毛的。
儀修再次抬頭時,偌大的辦公室就隻剩她一人,“人哪兒去了?”
原來他們一個個約定好似的會聚在茶水間,議論剛才發生的事情,竟然連一向慎言慎行的組長也加入了今天的八卦團。
“她一來,我就知道有後台。”
“哎,聽說是艾莉的表姐的老公的表妹。”
“以後,咱們要注意了,她可是艾莉的眼線,不要觸動雷區。”
儀修所在的部門是文秘三組,組長是個男的,40多歲,樣子很隨和,說話時總是笑,那種親切如沐春風,背地裏最愛打報告,大家都稱他“楊組”。組員不多,連儀修在內共六個人,依次是小芙、南茜、靈靈、紅姐,男組員小白。文秘三組專門負責宴會、招待,一年中沒有幾次大活動。“三”顧名思義,等同於後勤,能力相對於一、二組來說要差,做的事情要雜,待遇要低。文秘一組直接麵對總裁和董事會;文秘二組負責各大科室,其他打雜的事就歸三組了,所以工作強度不大,有任務就突擊幾天,大部分時間出於修整狀態,同樣,三組基本上是被忽視的一群。厲氏集團有句口頭禪“你要是做不了,就到三組去。”所以三組是流放貶謫之地,擱在宮廷裏那就是辛者庫。三組人都是天涯淪落人啊!自卑,自卑,超自卑。
這些都是“快嘴靈”告訴儀修的。
快下班時,資格最老的紅姐提議:按規矩,新人到,要聚會,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在“韓屋”打牙祭。(其實茶水間他們就商定好了,借集會為由,從儀修嘴裏套出信息。)大家一致讚成,連一向不參與非正式活動的組長也湊了份子錢,儀修看大家興致高,也就不忍掃了他們的興致。
儀修是今天的目標,架不住眾人勸酒,多喝了幾杯,走路就有些不穩了,紅姐示意快嘴靈和小白護送儀修回家。當然快嘴靈和小白肩負著光榮地任務,從醉酒的人兒口中打聽到最機密地信息。
“喂,儀修,你住哪裏?”小白攔住一輛出租車,靈靈扶住她問。
“公寓,厲氏公寓。”儀修無意識地說出地址。
“你住公司公寓啊,住了多長時間呀?”靈靈與小白默契地對視,看樣子上路了。
“哦,一進公司就住進來了,這不是公司的員工福利嗎?”儀修嘟囔著。
呸,才不是這樣的,我跟小白來了三年,都沒輪到,剛來一個月的新人憑什麼住公司公寓。靈靈心裏想想就覺得不平。
“哎,儀修,你跟艾莉是什麼關係呀?”靈靈又問。
“我跟她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你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不能說的。”靈靈故意追問她。
“其實,我跟大叔有關係。”
“大叔,什麼大叔呀?”靈靈要趁她不清醒趕緊問出點名堂。
“就是,就是……”儀修徹底倒下了。
小白很不齒地說:“不就是做了小三麼。”
小白與靈靈被門衛攔了下來,他們沒有身份識別碼,不能進入公司公寓。小白與靈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高檔公寓,暗自歎息福薄命苦。
刷了儀修指紋識別碼後,顯示關係人一欄為“艾莉”,門衛於是打了艾莉電話,彙報了情況,很快艾莉就下樓將人帶了進去。艾莉把儀修扶到她的小套間門口,打了誌峰的電話,隔壁公寓的門隨即就開了。
誌峰一手扶著軟成泥的儀修,一手翻找她的手包,手包裏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鑰匙,總不能一直在過道裏站著,如果被人看到,自己倒無所謂,就拍這小姑娘落人口實。隻好扶進自己的公寓。
一進公寓,儀修就吵著要喝水,喝完水,胃裏又一陣難受,誌峰覺不對勁,就扶著她往洗手間去,還好來得及,儀修吐完後難受得哭個不停,邊哭邊叫“臨川”“臨川”,抱住誌峰不撒手。無奈之下,誌峰隻好打橫抱起往床上放,她卻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任憑誌峰又掰又扯,她就是不鬆手。誌峰隻能任由她這樣緊緊摟著,還軟言軟語地安慰她,直到她沉沉睡去才脫身。
他打了電話叫來艾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