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十裏長安18(1 / 1)

程禮之渾身又是一顫,臉上被打了一巴掌,直發麻。

他覺得這六月的天氣明明不冷,但是他的心髒,此時凍得他都快要暈過去了啊。

艱澀的翕動著唇瓣,他此時此刻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活生生的紮著他的胸口,紮得生疼生疼的,紮得鮮血淋漓。“我……娶……”  許深深終究是沒有等到她的荔枝哥哥,日子轉眼過去了許久,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來。  她呆呆的看著院子,突然就想要去喚一喚他的荔枝哥哥。

問問他是不是太忙了,忘了這裏還有他心愛的小姑娘,等著他的鳳冠霞帔,十裏紅妝。

可是外麵的高牆之上,不但增加了玻璃渣子,現在還鋪上了一層密密的鐵針。

那鋒利的針尖,在陽光下,泛著那樣青冷的光芒,看得她的心跳突然一沉,仿佛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父母見她這幾日尚且安穩,就把她放了出來。

她此時隻能大喊大叫,去叫那心愛的荔枝哥哥,“荔枝哥哥,荔枝哥哥,你不來見見深深嗎?”

沒有回應,她明明好像感覺到了她心愛的小哥哥就跟她一牆之隔。

但是此時的心冷得如同正月的冰霜,讓她覺得徹骨的寒。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程禮之再也沒有出現過。

許深深盼啊盼啊,就感覺自己似乎又病了,她得了一種叫做相思的病。

程府,她進不去,那裏的老奴,看她如同防著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壓根不讓她有機會溜進去。

她沒有哭,因為那個少年說過,會來娶她的啊。

紀雲朗此時來給她突變的身體情況診脈。

白方巾剛剛搭在她的手腕上,他就聽到了小姑娘說,“雲朗哥哥……你說……相思這病……可有醫?”

她的眼裏再也看不見皎皎的皓月,她的唇邊再也沒有歡快的笑容。

紀雲朗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疼到他看小姑娘的目光,都柔得怕觸疼了她。

“深深……你可知……你的荔枝哥哥他”

他終究還是說不出那句可以讓她心如死灰,也可以讓她形神俱滅的話來。

許深深再也沒有笑過,她日日困倦的躺在榻上,想著以前窩在荔枝哥哥懷裏,那清越的香味真好聞啊。

直到某一天,她聽到湯圓在屋角抽泣著,一個人在那裏暗暗神傷,偷偷抹淚。

她剛想著自家的湯圓竟然比她此時的心情還絕望,竟然還落淚的時候。

就聽到了湯圓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我可憐的小小姐,程公子她三日之後就要娶別人了啊。”

荔枝哥哥要娶妻了?!

仿佛一聲驚雷,把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劈了一遍。

許深深渾身顫抖著,突然就發出一聲她自己也沒有想過的尖銳哭喊。

“不會的!不會的!荔枝哥哥不會娶別人的!湯圓你胡說!胡說!”

她顧不得腳上沒穿鞋子,跌跌撞撞的就跑出去。

湯圓不曾想小小姐在自己的身後,此時滿眼慌亂的抹過淚水,趕緊著急的追了出來,“小小姐!小小姐!”

許深深覺得腳下的石頭嗝得生疼生疼,也沒有心髒那麼疼,疼得她簡直想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