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鬼眼三足鼎我也沒有真正好好仔細瞧過,所以我也無法估量它的價值,但是這東西無論真假落到我手裏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我無論如何都是不打算接手這東西。突然阿強抬起了頭用一種幽深看不明白的眼神看著我,冷冷的說道:“掌櫃的,你先聽我說……”
當我聽到他開口說話的聲音,我頓時愣住了,這聲音就像是一個老式的抽風機發出呼呼的怪聲,而且這聲音又是極其的沙啞,似乎阿強喉嚨中的聲帶也受了不小的傷。我剛到嘴邊的話也是咽了下去,他看我沒說什麼就繼續說道,“之前陝西一處小縣城附近那段黃河河段不斷的“咕咕”往外冒著黃水,似乎這黃河眼兒裏還不斷的有黑乎乎的東西冒出來……”
我聽到這裏就知道那黃河看來是要出東西了,應該是前段時間的洪澇衝垮了哪處的墳墓,裏麵的東西隨著泥石流卷進了黃河裏邊兒,黃河水位一旦深高底下就像是有一條蛟龍一般開始翻江倒海,不斷的往外冒黃水泡,原本沉底的東西都開始隨著泥沙往外翻。
許多黃河邊上的村民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劃著船跑到黃河裏去撈那些浮上來的物件,之後就是轉手賣錢,會有不少的古董商人之流的人進村收他們打撈上來的東西,這次阿強自然是受到了消息在其他人之前趕到了那個小縣城裏邊兒去收東西,這種事情和往常發生的幾乎是沒什麼不同,我店裏壓箱底的物件就不少是阿強從這種地方收來的。
但是阿強說到這裏神態就開始猶豫了起來,似乎是如鯁在喉一般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低著頭摸著自己纏滿繃帶的右手,過了一會兒他歎了口氣說道:“這鬼眼三足鼎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帶出來的,是沒法送出去的,掌櫃的你看著給個價吧,多少我都行。”
“到底發生了什麼,阿強你把話說清楚,我們主顧關係也有一年多了,我什麼為人你自己心裏也是清楚得很。把話敞亮的說,是不是那些村民打著燈籠漫天要價?你沒同意就把東西強行帶了出來?”這裏麵絕對有什麼事情阿強不肯告訴我,我覺得阿強一定是幹了什麼壞了規矩的事情。
阿強突然暴瞪著眼睛,喉結上下挪動了一下,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按著桌子說道,“都死了!那裏的人都死了!若是我不帶著這個鬼眼三足鼎出來,我也要死在裏麵!……掌櫃的你什麼都別問了我也不會說的,這東西就留你這兒,錢我也不要了,若是我還能活下去,過完今天我也打算金盆洗手不幹了,你我主顧一場我也希望你能夠安生的過下去……”
說完他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無論我怎麼在後麵呼喊他的名字,他也是沒打算回頭的意思,我皺著眉頭包住了這個鬼眼三足鼎藏進了我的保險箱裏,那保險箱則是鑲嵌在一副山水畫背後的牆麵裏。我也沒打算去叫住阿強,興許是他太累了,等他精神好一點我會和他好好談談,但是從他的話語間我似乎意識到那裏出了什麼大命案!難道和阿強有關?
這樣似乎也是無意間就牽連到了我,這讓我極其的擔憂!
那天我早早的關了店鋪打發了店裏的夥計,讓他們提前下了班,整個店鋪裏麵就剩下我和大寶兩人,我倆在從裏鎖死了大門之後來到了裏屋,我從保險箱裏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鬼眼三足鼎四平八穩的把這個銅鼎放在了桌子上麵,倆人湊著腦袋仔細的觀察著它。
羅大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尊青銅鼎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也覺得這東西留不得,應該要盡早的處理,但是我搖了搖頭,從一旁的抽屜裏麵取出了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
我小心的拿起了這尊鬼眼三足鼎,這鼎的重量也不是很重,用一隻手就能托著,我雙手捧著它來來回回的反轉,看著這上麵的雕刻手法還有紋路圖案,這青銅鼎的年代應該是很久遠了,這種鬼臉的圖案在古代就是一種崇拜的象征,但是這麼邪異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手指傳來一陣巨疼,我當時“嘶”的一聲冷吸了一口氣,急忙把鼎放了下來,瞧著我受傷的手指,隻見我的右手中指無名指第二指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似是被利器割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