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金門還沒有散去,瞧著手中的那朵金蓮,妙道人苦笑了一聲。人家這是早就吃準了,算透了會有咱跟在他們身後,這不還刻意給自己留了朵金蓮。
妙道人想起就在不久前,那和尚還在自己跟前兒演的是無可挑剔。如今卻是大大方方的擺下了鴻門,還客客氣氣的邀咱赴宴,想來是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到跟咱攤牌的時候了。
妙道人想了想,把那金蓮一糅,身子跟著便融入了金光,遁入了金門。
人家擺下了鴻門,那咱就慷慨赴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小橋迎流水,流水繞人家,人家笑迎客,客滿一壺茶。
妙道人走到的地方,不是禪房,不見經卷,但有涼茶一碗,蒲團一方。
妙道人走上了蒲團,盤腿坐下,剛一抬頭卻見著那和尚也坐到了他的對麵,正合十了雙手,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施主,我們果然又見麵了。”
妙道人笑了,大大方方的還了一禮,環顧著四周金光璀璨的模樣,他滋了一口,說道:“小師傅這兒還真是金碧輝煌啊。”
和尚也是微微一笑,拿手一點,平地上便起了一座涼亭,又把手一揮,天空中浮現出幾方銅鏡,鏡子中各有一副畫麵,分別正是佑一他們幾人與那個老鐵匠。
鐵匠所在的地方早已是雷霆密布似汪洋,可偏偏就是泄不出一絲一毫。
妙道人瞧了一眼,便又轉過頭去看向了旁人。
賀銘與浩仁那是一臉的苦大仇深,一個長槍連出,化作滄龍咆哮;一個身化炎帝,轟出烈日當空。可無論他們如何折騰,他們都碰不到那牆壁一絲半分。張聰稍微好些,她盤膝坐著,隻是蹙緊了眉頭,可任她如何苦思冥想,總也是理不出半點頭緒。一抹急躁,已然在她的眉心縈繞。
江佑一則老神在在的東瞧西望,碗裏的涼茶他都已經喝了幹淨,妙道人瞧過去時,他正仔細的端詳著那個茶碗。
就是大誌似乎苦一些,數不清的和尚繞著他,一人一張嘴,念著一卷經,也不知他的腦子是不是炸了已經。
“施主您猜,這幾人誰能最先出來?”
和尚品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問起了妙道人。
妙道人聳了聳肩,答道:“這兒是師傅您的佛國,到處都是您的神通,您若是起心,他們眨眼變都能出得;您若是動念,怕是我也出不去。”
和尚聞言笑了,指了指那碗涼茶問道:“不敢喝?”
“喝不慣。”妙道人答道:“吃肉的人吃不了素,喝酒的人喝不慣茶。”
“所以我們終究不能是一路的人啊。”和尚歎道:“那真是可惜了。”
妙道人側頭問道:“可惜我們不能是一路人?”
和尚搖頭答道:“可惜來這兒的,隻是施主您的一道分身。”
“若是本尊當如何?”妙道人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