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馬老弟一來到了我們黑鷹砦,我就覺得跟親兄弟一樣,你千萬不要跟做戚的一樣太客氣了。”
“哪能呢,能上黑鷹砦,是大當家的看得起我謝三馬,這可是我們快三綹子的榮幸!”
海東青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湯水,品嚐起來,“好湯,來,弟兄們都來嚐嚐。”
“這可是壯陽的靈丹妙藥啊,每個兄弟都來上一碗。”遲黑子接過海東青的話把,訕訕地招呼著大家。“各位,喝了這好東西,千萬別怕勁上來了沒處去使。秧子房剛拉來一批花票,還沒來得及拷呢,待會兒啊,就先用她們給大夥兒破破悶子吧,哈哈哈……”
海東青問道:“二當家的,花票中的快票可不能給人家禍害了,這是道上的規矩。咱怎麼說也是綠林好漢,咱得講信用。”
“大當家的,七不搶八不奪三十六條盟誓,兄弟們是恪守緊遵,這不義不道的事情,您就放寬心,咱們綹子絕對不違反。”
花票就是土匪綁來的女性肉票,快票就是大家主有錢人的小姐或者是即將出嫁的姑娘,像這種女肉票是不能在土匪窩子裏過夜的,一過夜就說不清楚了。有婆家的,婆家就會退親的;沒婆家的,以後再找婆家可就是個有汙點的女人了。所以這樣的快票必須當天快贖快放,當然,快票的贖價那也是很高的。
謝三馬手摸著酒碗,剛想著端酒敬各位一杯。突然遲黑子搶先端起一碗酒,衝著謝三馬說:“三馬老弟膽壯管亮,兄弟我今天算是佩服到家了。兄弟我就著這碗酒,敬三馬老弟。”說罷,遲黑子一仰脖,一大碗燒酒一飲而盡了。完後,他一抹嘴,倒捏著碗邊衝著謝三馬比劃著。很明顯,他這是在叫板嘛。
槍法不行酒量你就行啊,要知道房事過後酒量會自減三分,年輕氣盛的謝三馬二話沒說,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地也喝幹了那碗燒酒。
“兄弟,好樣的。大當家的,今個我替您賣個人情,給三馬兄弟找一個盤子亮的花票,犒勞一下這位進獻老參王的有功之臣。”
先比槍法,槍法你不行,又練酒量,酒量不行,又來女色。今個我還就是不信你這貓吃核桃狗上樹,不就是女人嘛,來個倆仨的,我謝三馬照單全收。
快三綹子也擄掠過花票。謝三馬在處理這些花票時通常采用兩種方法對待,談價甩脆的,贖金高的,他們就不怎麼為難那些花票,見錢立馬放人;但是對於那些黏黏糊糊舍命不舍錢的苦主,他就放任了他手下的那幫子畜生兵們,由著他們變著花樣的去糟蹋這些倒黴的女人。 一天深夜,膽子又邪又大的謝三馬居然被幾嗓子慘叫聲給嚇醒了。他提著槍,尋著此起彼伏一聲長一聲短的鬼哭狼嚎聲找去,一直找到貧板凳的班營房。隔窗一看,就見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倒捆著雙手,斜挺著胸脯,舔著白花花的肚子踮著腳尖站立著。謝三馬貼近一看,呀,原來是她的兩個奶頭被細線繩拴住,吊在了房梁上。光屁股女人的旁邊則是貧板凳和疙瘩劉等四人正在嘻嘻哈哈圍著一個什麼東西在推牌九,突然貧板凳嘎嘎一樂,好像是他賭贏了。他站起了身,後退兩步,開始解著他的褲腰帶。貧板凳的這一躲,正好閃出了一個空擋,讓謝三馬看清了他們圍著的一幕。原來在他們圍坐的小矮桌上,還躺著一個光著身子的年輕女人。在那白光光的女人肚皮上,零星地散落著一些骨牌。這倒黴女人的臉盤也看清了,就是貧板凳他們在脊背溝剛剛綁來的一個新婚小媳婦兒。他們這是以打牌定輸贏,誰贏了誰就先來玩這個女人。
謝三馬端起麵前的一碗牛鞭湯,連東西帶湯喝了個精光。兩碗亂人心性的東西下肚,謝三馬就覺得體內躥出一股子斜火,一種火燒火燎的滋味兒開始萌發升騰。
正當黑鷹砦裏掛柱過堂拔香頭子的時候,十裏開外,光著屁股的狗蛋子和他的兩個同夥就像挨宰的肥豬一樣拚命地叫喚著,隻見滿山遍野的小咬開始向他們飛撲上來,捆住他們手腳的帶子全部係的是拴賊扣,他們越是爭崴繩索勒得就越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驚住了一個正踉蹌過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兒,小男孩兒踉蹌著尋聲過去,狗蛋子也看見這個小血人,他們四目相對,頓時相互驚呼——
“狗蛋子,你們這是咋的了?”
“薑楞子,你怎麼渾身是血?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