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快點啦!不然占不到位置啦。走在前麵的好朋友郭妮回頭衝落在後麵的我叫喊,語氣裏飽含明顯的抱怨。
美女,你該體諒體諒我啊!要是我有你那樣修長的腿也能健步如飛啦。我氣喘籲籲的跟上,幾乎一路小跑。
抱歉,所以你就該如此多多練習!郭妮停下腳步,衝趕上來的我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幸災樂禍,外加洋洋得意。
是,大小姐,你美女一朵花啊,人見人愛!我作暈倒認命狀。
能不認命嗎?十八歲的郭妮已顯高挑健美,我則矮而偏胖。如此鮮明的襯托,也不知我們怎會成為好朋友的。
我,林清。四歲那年,父母死於礦難,黑心的老板逃之夭夭,留下我與五歲的哥哥相依為命。唯一的親人舅舅卻是那種喜好打架鬧事之人根本無法撫養我們。在大家的好心幫助下我與哥哥暫時寄居於張阿姨家。六歲那年,因張阿姨體弱多病,我們終究無法擺脫被送進孤兒院的命運。就在送去的那年,哥哥被一雙遠方的夫婦領養走,留下我孤單一人。第二年,有一對夫婦因一直未有子嗣,在妻子四十生日那天他們決定領養一個孩子完善這個有絲缺陷的家庭。那個被領養的小孩就是我,而被領養的那天也被定為我的新生日,所以我現在的生日與養母同日。林清這個名字是養父改的,說實話我並不喜歡,給人的感覺是仍是孤單而寂寥。至於我原來的名字叫什麼我已經忘記了,依稀隻記得生父姓楊。養父林奇在市中學裏任教。養母郭琴則在家打零點工,有一手縫紉好手藝。或許是因為我的到來,養母在四十五歲懷孕,生下一女林玲。可能是鑒於我的“送子運”,他們依舊對我疼愛有加。妹妹林玲也特粘呼我。
什麼電影啊,這麼多人?在胡思亂想裏我們已趕到現場。人比以往的要多很多,郭妮毫不淑女的拉著我一路狂擠,終於在前麵占了個好位置席地而坐。
噓!郭妮作噤聲狀。抬頭望去才知道電影已經開始。屏幕上赫然寫著《筆仙》二字,然後是錯落的恐怖畫麵。
這是一部恐怖片,我曾聽人說過。
電影播放完畢,散場,似乎比以往要慢,可能大家還沉浸在電影裏製造的恐怖氛圍裏沒有走出吧。總的說來,我沒太大的感覺,牽著還在發愣的郭妮離開。
第二天逢周末休息,很早我就被郭妮從被窩裏拉去逛街。一天下來那還真不是一個累字能形容的。看著滿滿兩手購物袋,在心裏狠狠的罵了郭妮那小妮子一頓。那小妮子簡直一購物狂,外加虐待狂,自己倒好,一身輕鬆,可憐的我卻幾乎快被那些沉重的物品大卸八塊了。三月的天氣黑得比較早,回到她家已然是漆黑一片。到家的時候剛巧好友楊小玉和張芳芳也來了。郭妮告訴我是早就約好的,所以這麼巧。跨進家門我便迅速將那些繁重討厭的東西往沙發上扔,然後躺臥在沙發上做自我調息。待體力勉強恢複,我立身坐起,才發現其它三人均是一臉神秘的看著我。
你們的眼神告訴我準沒好事。說吧,什麼事?我很幹脆的問了出來。
也沒啥啦。剛剛我們商量要不我們也來玩下筆仙?小妮子作討好狀坐到我身邊。
聽完她的建議,我差點下巴脫臼從沙發上掉了下來,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啊?拜托。那個你們也信?
你丫再笑!小妮子如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我身上。雖然一般形容女性的拳頭為花拳繡腿,可小妮子那拳腳功夫打在身上真不是蓋的,著實有些分量。我不得不屈服於她的武力下,停止大笑,配合她們玩這個無厘頭的遊戲。
我們圍著大廳裏茶幾坐著,我在一邊,她們三人在我的對麵靠近門的地方。首先我們在一張大白紙上畫了個勉強算是“八卦”的八卦圖,然後依據電影裏的步驟一一進行。從一開始我都隻是抱著玩,不當回事的心態,果然一遍做完,沒啥反應,我擺出一副早知結果的老者姿態,有些嘲諷的看著她們。
早說了吧,這些都不可信的啦。我故意拉長聲調,想強調她們的天真可笑,說完看著她們意猶未盡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可就在我哈哈聲還未停止時,房間裏突然變得詭異,有股陰森森的風刮來,瞬間所有的燈熄滅,黑壓壓一片。起先我以為是對麵三人合夥故意弄出嚇唬我的小把戲,不免在心底發笑,膽大的我可不會如此輕易被她們給嚇到。可就在那一瞬間耳邊響起了三人的驚恐聲和哭泣聲。腦子瞬間僵硬起來,愣在那,難道這不是玩笑?咒怨來了?這是真的?心底不禁打了個寒戰,腦子突然清醒起來,我必須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能讓我的朋友受驚嚇。
郭妮!
叫出口,才發現我的聲音竟然也是顫抖的。沒有回音,我試圖再叫,可此時卻奇跡般的有一絲藍光亮起,對麵互相擁抱著的三人,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不管現在發生了什麼,我們必須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明確目標,壓抑著心底的恐慌,邁開步子朝門口奔去,可就在我試圖抬腳時,才發現我的腳像被釘在地板裏,根本無法動彈。我大驚失色,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於她們身上,我放聲喊,快逃!可是周圍那樣安靜,她們像沒聽見一樣,仍然顫抖著立在那,半響後才看見她們倉皇朝門口逃去。瞬間藍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就像天空裏放出光彩照亮大地的太陽,鮮豔刺目。我立在那,眼睜睜的看著門在眼前慢慢的合上,留下郭妮最後一眼愧疚不忍的眼神,然後眼前一片黑,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