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初中的時候交了個筆友,後來約出來見麵,簡直是讓我大跌眼鏡。”
“醜?”
“不是。是同性戀!”
孟鱷寒突然停下自己手中準備開挖的勺,想到自己的好朋友胡豆豆,說:“小雅,以後別再我麵前說同性戀的壞話。”
“錯了,錯了,小寒姐,我忘了,忘了。”
“接著說。”
“接著就沒啦,我就是想告訴你,見麵也不一定是好事。還有,是你想見人家,還是人家邀見了?”
“什麼我想見人家,人家邀見,沒有的事,都說隨便問問。”
“切,我才不信。”
孟鱷寒沒搭理杜小雅了。隻是心中覺得杜小雅說得也對,也許通信是一回事,見麵了又是一回事,“況且,他也沒有要見我。我何必去找他?”孟鱷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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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同事跟薑樂琴道別。
“拜拜。”薑樂琴下地鐵。
剛在地鐵上,還有同事陪她聊天,現在又回到一個人的時間裏,麻木地出地鐵口,麻木地往家裏走,麻木地想今晚吃什麼。
“回到家,又要見到她。”薑樂琴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孟鱷寒:“現在在家比在單位還不好過。”
在家樓下隨便吃了點米線,薑樂琴就上樓了。回到家裏的薑樂琴,見到孟鱷寒的房門關著,心裏總算是沒那麼壓抑了。對她來說,目前,這是最好的狀態了。
薑樂琴洗完澡,來到杜小雅的房間。
“她回來很早嗎?”薑樂琴問杜小雅,跟本連平時稱得親熱的“小寒”兩個字都不願意說,隻說了一個“她”。
“嗯,挺早的。說是見了客戶就提早回來了。”杜小雅見薑樂琴進自己房間,暫停IPAD裏的電視劇。
“她房門關著。加班?”
“嗯。”
“我告訴你個事兒,你先別張揚。”
“嗯?嗯。”杜小雅鬼靈精怪地先是想今天大家都怎麼了,又覺薑樂琴很認真的樣子。
“我可能要搬出去。”薑樂琴說。
“為什麼呀?”
“這裏離上班地兒太遠了,我覺得來回很不方便。”
“小寒知道這事兒嗎?”
“不知道,你千萬千萬千萬不準提前告訴她。”
“她這不遲早要知道?”
“到時候再說吧,我還得先找房子,得有個過程的。”
“行,我保密。”
“誒?對了,你那天為什麼不告訴我是梁格峰送我回來的?”
“哦…你說那晚你喝醉了啊?是他不讓我說的。”
“你當然得跟我說了,他是你什麼人?我是你什麼人?”
“但是,他說怕你第二天尷尬啊。畢竟是你叫人家去酒吧的。”
薑樂琴心中一驚,問道:“你知道這事兒?你知道是我把他叫去的?”
“知道啊,他跟我說的。”
“那你告訴孟鱷寒了嗎?”
聽到薑樂琴說“孟鱷寒”三個字,杜小雅先是一點小驚訝,接著說:“沒,他讓我別跟任何人說,特別是小寒,他說你被同事們灌了酒,怕你第二天被人笑,覺得尷尬,怕小寒知道同事們沒叫她,怕她心裏不舒服。”
“哦….我知道了。那你確實保密工作做得不錯。”薑樂琴頓時,隻覺得自己就跟傻子一般,同樣是不被告訴,不告訴她,是因為擔心她薑樂琴告訴孟鱷寒害孟鱷寒心裏不舒服,不告訴孟鱷寒,竟然是擔心孟鱷寒知道同事們不叫上她,怕她難受。薑樂琴就像陷入了某種死胡同,這個死胡同裏,隻能是跟孟鱷寒比出個所以然來,才能走通,走通之後,發現又是下一個死胡同。
薑樂琴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手機音樂,撲倒在床,此時似乎隻有音樂能夠將她拉回到一個平和的心態。
她薑樂琴,喜歡了許久的人叫梁格峰,性格和藹溫順,對人彬彬有禮,做事情專注,對女生很是照顧;有一次,薑樂琴感冒發燒來大姨媽,整個人跟垮了似的,跟女魔頭何菲菲請假,被女魔頭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麵罵:“薑樂琴,每個女的,每個月,都會來大姨媽,你不是打算每個月都請假吧?公司好像還沒有這樣假期吧?要不然你去說通老板專門針對你們女員工搞一個“大姨媽假”,這件事我就同意。不然你今天回去,那就是曠工。沒什麼好說的。還有你們,以後這種假,就不要來跟我請。”周圍當場鴉雀無聲。沒過多久,薑樂琴就被一個短信叫了出去,原來是梁格峰給她買的止疼的藥。薑樂琴當時還怪梁格峰:“我不是疼,就是困、累,想回家休息。”梁格峰:“哈哈哈,那我就真不知道了,隻知道你們部門進來出去請假很麻煩,我們打個招呼就能出去,也不知道你需要什麼藥,就隻買了這個。”薑樂琴:“但還是要謝謝你,真體貼。”從那以後,一顆小種子就種在了薑樂琴的心靈土壤中,每一次的接觸,便是破土而出,發芽,長根,長莖,長葉,如今,已來不及灌溉,就已開花,隻是這花,薑樂琴從不知道,是一朵不會結果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