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老人一直沒有回答,直至三年後的現在。
九音還依稀記得,三年前的飄飄落葉,與老人臉上既是疑惑,又是無奈的神情。
醫宅終究不能自醫。
“啊,糟老頭,你做什麼!”
九音的手腕被人鬆開,當她回過神,即刻發現那藍衣翩翩,頭發白長的老宅正頂著個路邊色老頭的臉麵,追摸封笑湖的屁股!
“呀~~讓人家摸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反正以後都沒得摸了。”
“走開,你這老色鬼,要摸你不會去摸你老婆的,你摸我的做什麼,變態!”
“討厭~~笑笑明明知道人家練的是童子功,還這麼說人家,來嘛來嘛,讓人家摸一下嘛~~”
“你去死!!”封笑湖開始反擊,抬腿一個飛態速度之快來勢之猛,令人無法閃躲。
但一山還有一山脯薑還是老的辣,色老頭隻是輕輕的側過身,逕自閃過,末了還偷摸了兩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這老色鬼!!我就說我不想回來的啊啊啊啊啊啊!!”
九音輕歎口氣,撿起地上的木桶,將散落在雪地上的衣裳拾起,無視眼前那場每天都會進行好幾十次的鬧劇。
其實有很多次她都好想問,這位老人跟公孫免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
九音堅信,這兩人一定是父子!
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公孫老爺。
三年了啊。
九音抓著木桶的手緊了緊,上前來到打鬧的兩人身爆她沉吟了會兒,開口:
“師傅。”
“啊~~讓人家摸一下又怎麼樣,”聽到九音的叫喊,老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笑眯眯的問:“什麼事?”
“我要出穀。”
“好啊。”
聞言,九音連同封笑湖一起傻眼。
她沒料到老人會答應得這麼快!
至於封笑湖,則是沉下了臉,惡聲惡氣的質問:
“為什麼?”
九音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低垂著頭默默無語。
“為什麼。”這次的音量又大了點。
“你低什麼頭,說啊,為什麼要出穀。”
她撇過臉,沉默。
相繼無語,死一般的寂靜圍繞著兩人。
落葉輕輕的飄過湖麵,落在九音的掌心,飄起萬千思緒。
既然已經答應了三年後去找他,那她就決不會食言。
過了好久,九音聽到老者的聲音,底底沉沉的,很好聽,他說:
“你明天就下山吧,下山以後,你我師徒情分,從此恩斷義絕。”
入夜,雪花紛飛,白發垂肩的老者披了件外套獨自走出屋內,望著夜空上如銀勾般發亮的月,輕輕的笑聲溢出唇畔。
他對著橫躺於樹枝上的黑影說:
“怎麼,不高興?”
枝頭上的人影對他輕搖了下手中的葫蘆,笑道:
“要不要喝兩杯?”
“都一把年紀了還喝酒,小心傷身。”
聞言,那人輕叱:
“一把年紀?你看我這樣子像一把年紀嗎?”
白發老者在那頭喃喃自語:
“明明都四千了,還頂著個俊帥臉皮出去招蜂引蝶。”
“不喝就算了,廢話這麼多。”男子在高處飲了口酒,背靠著樹幹,道:
“明天記得管好那隻紅毛,別讓他攪了我的興致。”
“惡魔。”
“隨你怎麼說。”
寒風吹襲,吹亂了老者的一頭白發,末了,聽到一聲深深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