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學武
那是昨天的事了,方丈頭痛的撫眉。
公孫免說他要學武,他真的會學麼?
以下是他們今天早上的對話。
方丈:戒色(公孫免的法號),你要學什麼?
公孫免:最厲害那招?
方丈:那好,老衲就教你“大力金剛指”。
公孫免:人家不要學這個,光聽名字就知道很不配本少爺高潔美好的形象。
方丈:十八羅漢拳?
公孫免:人家才不要學這麼粗魯的功夫。
方丈:那你要學什麼?
公孫免:有沒有比較符合本少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完美形象的功夫?
方丈沉吟,想了好久,他開口:葵花寶典。
公孫免:好,你教。
方丈:……我不會。
公孫免:這都不會你還當什麼少林方丈,武林至尊?
方丈:……
他是來搗亂的吧?
搖曳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山洞,濕濕的洞頂不時的滴下幾滴水珠。
“滴答”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滴水滴在九音的光頭,腦袋上冰冰涼涼的觸感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已是入夜,天氣微涼,九音抱膝坐在角落,屁股下邊墊著封笑湖從外頭撿回來的稻草,雖不及軟被高床來的舒適,卻也比前幾日睡在大石頭上的強。
她迷迷糊糊的靠著牆,昏昏欲睡。
“啪”的一聲,她隻覺腦袋一疼,整個人被嚇醒。
她對著突然在自己麵前放大的俊臉怒目而視。
“又怎麼了?!”
“啪”小腦袋一時躲不開,再次受創,接著一捆木柴丟向她,她雙手接穩,疑惑的看著封笑湖已走至洞口的背影。
她問:
“你去哪?”
腳步頓在原地,他回頭對著九音指了指那堆剛生好的火,命令道:
“看好這堆火,我去打兩隻野兔。”
九音愕然,野兔?
平時他們不是都吃點饅頭幹糧了事的嗎?
九音聳聳肩,抱緊手中的木柴,慢慢的走向火堆,有一根沒一根的扔著柴火。
這個山洞很隱秘,很安靜,特別是封笑湖走後,洞裏除了大火燒著木炭的“嘎吱”聲外,四周靜得有些怕人。
寒意襲上後背,九音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她搓了搓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霍然起身,舉步往外頭跑。
繁星點點的夜空,偶爾一陣清風吹過,正值初春,百花相繼綻放,伴隨著風兒的輕撫,滿樹的花朵紛紛顫動,飄散出宜人芬芳。
九音低垂著頭,恍恍惚惚的來到後山的一個小湖泊,她蹲下身子,撫觸了下湖中清涼透徹的泉水,指間傳來的微涼令她舒適的歎息。
扯過袖子,她胡亂的在上邊嗅了嗅,可愛的眉毛立刻皺起。
好臭!
身上散發的陣陣汗臭味讓九音憶起,自己似乎已經三天沒清洗過身子。
前幾天是在意封笑湖的存在而不敢洗,這會兒四周又沒人……
九音對著冰涼的湖泊咽了咽口水,轉著小腦袋查看,確定四周真的隻有她一個人後,她開始寬衣解帶。
清爽的風吹拂著湖麵,漾起圈圈漣漪,九音將身子埋入水中,滿足的歎息。
七歲那年,公孫免也曾帶著她到附近的湖泊裏抓魚,其實都是她在抓,而公孫免則躺在草坪上睡大覺,等她生好了火,烤好了魚,那斯就會自動自發的“清醒”過來,接著就把她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通通掃入肚腹。
之後的之後,九音從賣菜的大嬸那裏聽說,他們去的那條湖泊其實是隔壁家王員外的所有物,而裏頭那十幾條鯉魚全是王員外花了上萬兩的銀子買回來做觀賞用的。
又據說,王員外在三個月前曾以高出公孫免一兩銀子的差價賣走了一把公孫免看了好久的檀木折扇。
飄落九音光頭上的喚回她的思緒,她喝了口湖水,清涼感溢滿口腔。
也許是太累,她竟趴在石壁上沉沉睡去。
銀月高掛的枝頭,一道黑影驀的往下墜落,他輕巧的著地,悄無聲息的來到九音身邊。
涼風拂拂的吹上後背,九音瑟縮的動了動後,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見狀,那人微微的皺了下眉,大掌輕撫上九音的額頭,九音額上傳來的溫熱令他瞬間沉下了臉。
輕柔的將池裏的人兒抱上岸,摟入自己懷中,小心翼翼的用布擦拭她身上未幹的水珠。
幽幽的歎息聲緩慢的飄散於漆黑的夜空,伴著枝上的落花一圈圈的逐漸飛遠。
他無奈的喃喃自語:
“你就不能乖點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