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男子投來的目光,夏侯逸然沉默了。親人,那是在他心底最痛卻又為之視為最珍貴的。
閉眸間,夏侯逸然微微頷首,冷顏道:“你們先退下!”
聞言,以李之易為首的官衙眾人齊齊退下。此間,墨念也正欲轉身離開。但見夏侯逸然驟然出聲阻止道:“先生不必走,默然,你去守住四周,不得它人靠近。
李默然欲言又止,回頭緊緊的盯了那男子一眼便退下了。
此時,院中隻剩下了夏侯逸然,墨念與王盛三人。
一時間,院中寂靜的可怕。墨念靜靜的佇立一角,現下,她有些擔心。正在尋思間,夏侯逸然卻是對著那跪地的男子淡然道:“你且說來聽聽,介時本王會酌情考慮。不過,本王可以保證,今後,本王絕不追究你家人。”
聽完夏侯逸然說的話,男子一時激動,竟陡然起身,急步上前。
突發的一幕,墨念首先想到了刺殺。這種戲碼,電視和網絡小說裏多的去了。一瞬間,她竟忘我的高聲大喊了起來。
“夏侯逸然,小心。”
當她一喊完,墨念便悔了。這夏侯逸然可是個王爺,且還是夏侯國唯一能當天下的王爺。而她,竟然直呼了他的名字。先不說此時身份不合,就算是身為側妃的她,也是不能直呼王爺的名諱的……
其實夏侯逸然聽到那人直呼他名諱,他一點也不生氣。反之,他心裏還略帶了些欣喜。至少,那人,是不是把他視為相交的朋友了呢?不然,那男子一有所舉動,他為何急著提醒。
朋友,在來他來說是多麼遙不可及的東西呀。他的身份,他的秘密,他的一切,都不容他有任何閃失。所以,他不信任何人,當然,他信他自己。
那男子不知他一時激動竟忘了現在他的身份,初一聽見那喊聲,他是有些憤怒的。隻是,當他回頭細想,他憑什麼去憤恨那人。那人會第一時間有此舉動,那必是極為關心那人的。所以,那人的舉動讓人誤會,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瞬間,男子雙腿一彎,曲膝一把跪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先生,你誤會我了。”
這時,墨念自知做了多餘的事情。此時,她很是尷尬。一手握拳執於鼻間,輕“咳”了幾聲,續小聲了道:“兄台,方才是小可反應過甚,還請見諒。”
男子此時一心隻想把這幾年的事情與他們說個清楚,那樣,他的妻子女兒便不會受他牽連。縱使,此生再不能守候她們,他也是覺得值得的。誰讓,他愛上了那個堅強如玉的女子呢。頭一低,男子雙目迷離、神情陰鬱的講述了起來。
“我姓王名盛,乃是月影人氏。八年前,我還是月影國天青教的一名殺手。不過有一天教主突然吩咐我喬裝打扮混入夏侯國。於是,我便在教主的安排下順利混進了軒轅城。期間,我在軒轅城逗留了一年。隨後,便有人指引我來到了孟城。”說完,男子頓了頓,接著又道:“王爺可還記得六年前的瘟疫?”
一聽到瘟疫,夏侯逸然整顆心都顫了顫。瘟疫,那是必將伴隨他一生的惡夢。與之軒轅城相較起來,他真真希望曾經沒有離開那個地方。那他,也勿須經曆這些殘酷的事實。那年,他夜夜夢回。夢中,他所看到皆是那些因為瘟疫死去的無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