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猶豫了,抿了抿唇:“等會吧。待會我就去找他。”
黃大仙輕應了一聲,沒了然後。黃大仙是一隻修煉成精的黃鼠狼,從未殺過人,做過惡,因緣際會之下成為了周鎮的野神,但在幾年前,黃大仙受了重傷,沒了肉身,靈魂隻能依附於塑像之上。若不是九娘恰好撿到了塑像,迎接黃大仙的怕也不過是灰飛煙滅。但即便如此,黃大仙的實力也不比當初。
好在它是周鎮的野神,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昨日的動靜凡人是看不到的,但它卻可以感知到。雖然那兩股爆發的氣息是全然陌生的存在,但正邪還是容易的區別的。黃大仙沒見過黑衣公子出手,也不敢隨意猜測,它將目光放在了那日的白衣公子身上,越想越覺得可能。
它是沒這個本事把周鎮人拉出火海,也不敢隨意向外求救,隻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這剛來的外鄉人身上的。他們的深淺黃大仙試探不出,但外露的氣味卻讓它多了幾分信心。
魂界各族,神魔冥鬼乃是第一等的存在。魔族滅亡,三族鼎力。神族素有美譽,冥族好戰,鬼族奸詐。黃大仙並不是魂界土生土長的妖怪,但凡間的妖怪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去大致識別魂界各族。
神族之氣,聖潔無埃。
而那白衣公子給它的感覺便是世間最為聖潔純淨的冰山之雪,無埃無塵。這樣的氣質若不是神族也是貴族。
九娘不知道黃大仙心裏的彎彎,反而不解於黃大仙的判斷。九娘幼年跟隨父母離開過周鎮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麵,所見到的能人異士不是胡白胡子的老者便是體態有奇的壯士,她實在無法想象司淩雪使用他們那些異術時的畫麵。
黃大仙察覺到了九娘的懷疑,也沒多說,隻是輕歎:“九娘,你見過的隻是最低級的法術。”
魂界的術法,呼風喚雨,近乎全能,翻雲覆雨也是簡單。黃大仙沒離開過凡間,但也有法子知曉一些門道。魂界才是真正的強者孕育試煉之地。
淡金色的日光透過了窗棱,落在了少年纖細的手上。司淩雪隨意一扯,長長的金色絲線從日光中分離出來。司淩雪低頭看著手裏的金色絲線,瞥見裏麵一小截的黯淡後,微微蹙眉,徑直扔到了一邊,幽藍色的火焰燃起,沒有煙,焚毀了金色絲線,柔順的日光從火焰中被釋放出來,回到了空氣中。
司淩雪沒有繼續拉扯日光,而是隨手變幻出了一大捆的金色銀色絲線。這些絲線都是她前些日子變化出來,以最純粹的日月精華提煉出的金絲銀線。
“主人,你要做什麼?”卜夢好奇的聲音從靈魂深處傳來。隱居雪域千年的卜夢不比它的主人司淩雪,它是天地元氣的化形,來自於司淩雪的力量。在適應了雪域的純碎冰寒的環境後,它的身體也自發維持在了那個狀態,以至於無法快速適應外麵的世界。為了減少司淩雪的負擔,卜夢選擇了回到最原始的狀態,回到司淩雪的靈魂深處。
“天道的碎片裏包含了萬千法則。”司淩雪低頭說道,眸色清冷,“我想以陰陽、時間、空間等法則之力為輔,囚為主,製造一件法器試著困住已經誕生了意識的碎片。”
陰陽為日月乾坤之變化,時間乃亙古不變的準則,空間為守自成一界,以囚為主,困天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