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娘身子一僵,把頭低得更低。
“你還想做什麼?我都說了,我隻見過他幾次,別的什麼都不清楚,你還想怎樣!”芳娘小聲地說道怕吵到別人。可這走廊裏也沒其他的存在,住客棧的那幾位出門的出門,各幹各幹的,就算在這屋裏,客棧的隔音還是不錯的,店小二絲毫不擔心會驚動他們。
客棧的隔音是不錯,可偏偏架不住離曜有雙好耳朵,連元力都不用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離曜也聽出了個大概,八成是司淩雪那邊惹的禍,讓店小二記掛上了那對凡人母子。
“不清楚?”店小二冷笑,麵露猙獰。他猛地踢了一腳,踹到了芳娘的膝蓋上。芳娘悶哼一聲,身子一斜,差點跌倒。
“這鎮裏的事情我可是門清的!你和那公子哥怕不是在鎮子裏的認識,說,你知道他幾分!”
芳娘被店小二這猙獰的姿態給嚇住了,不由向後退了幾步,差點被旁邊的盆栽給絆住了腳。店小二見狀冷哼一聲,並不覺得自己做得過分。
“我都說了。那公子隻是在我們村借了一宿,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芳娘低聲說著,聲音就像是蚊子嗡嗡一樣低到幾乎聽不清楚。
“他到你那鬼地方住了一宿!”店小二拔高了聲音,睜大了雙眼。他眯了眯眼那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暗自思量了一番。
芳娘所在的村早就沒了什麼人煙,在加上前幾年鬧出的事,幾乎所有的周鎮人都把它默認成鬼村。通往周鎮的路有很多,唯獨這一條最是凶險,外頭的人也許膽子大敢走上一次,但鎮子裏的人卻是怎麼都不會去溜達,也就芳娘一家迫於生計隻能在這山疙瘩裏湊合。
這也是鎮裏人看不起芳娘的一個原因。貧富暫且不論,這一天到晚在這樣不詳的地方裏吃喝拉撒的人他們還真不敢接觸。
芳娘也知道鎮裏人的心思,即便有怨也不敢吭聲。她雖不住在鎮子裏,但對於鎮子裏發生的事情多少也隻曉得一些的,譬如鎮子裏的客棧是住不得的,酒莊裏的酒也不是隨便就能打的。
她雖不知曉店小二為何一直追問那白衣公子的事情,在她看來那公子不但長得俊俏心腸也是極好的,不至於一到這鎮子上就招惹了是非。芳娘沒念過書,但也算是認得幾個字,曉得一點的人情世故。那白衣的公子對她和孩子好,她便不能恩將仇報。
芳娘想著把頭低得更低,似乎打算把自己塞到地縫裏,不用再麵對店小二的追問。
店小二見了她那樣心中更是不屑。問了這麼半天,除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點重要的消息店小二都沒從芳娘嘴裏摳出來。這倒不是芳娘嘴嚴,而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若是店小二問她大寶生活細節,芳娘一定回答溜溜的。
店小二見問不出什麼氣憤地撇了撇嘴,踢了芳娘一腳,慢悠悠地離開了。
芳娘也沒反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店小二那一腳力氣極大,又正中她的腹部。芳娘直覺得五髒六腑都被移位,哪裏都疼。她小心翼翼地走回了屋子,順手關上了門。
聽了半天牆角的離曜眯了眯眸子,沉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