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鎮子格外安詳,不遠處早起的小販已經開始吆喝,揣著饅頭的漢子行色匆匆,蒸好的包子香饅頭香在街上的飄蕩。
司淩雪推開窗子,眺望著不遠處的青山,灰蒙蒙的霧氣籠罩山間,絲絲的黑氣繚繞其中,隱約有著血的顏色。她輕抿薄唇,麵色平淡,低頭看了看街上行走著的路人。毫無意外,在那些看似正常健康的凡人身上籠罩著一層模糊的黑氣,被鮮血浸染過的紅線悄無聲息地纏在他們的手上,或淡或深,粗細不一。
司淩雪垂了垂眼眸,關上了窗。
為了避免被凡人發現,卜夢一般都是化為元氣回到了司淩雪體內,此時此刻它也正睡得安穩。卜夢雖然長相隨了司淩雪,但性子卻並不完全相似。它總是睡不夠,在雪域的時候便時常趴在它的小床上懶散地躺了一天。司淩雪倒是沒有這個習慣,睡眠對於她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有這個閑工夫趴在床上,倒不如多想些有用的事情。
客棧裏的小二也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因近年來沒什麼外鄉人路過周鎮,為了生存,客棧也像那些酒館飯館一樣有了其他的業務。
樓下似乎來了不少的客人,店小二利索地在桌子間穿梭,把新鮮出籠的包子饅頭送到每張桌子上。有這個閑錢來客棧裏用早餐都是鎮子裏的富人,偶爾奢侈也是不打緊的。
今兒個來客棧的卻都是些女眷,打扮地也是光鮮亮麗,好像是要去相親似的。店小二年紀不大了,也正是青春躁動的年紀,平日裏哪見過那這麼多的漂亮姑娘,一下子不由腿軟了三分。掌櫃的及時咳了幾聲,從把他的魂給叫了回來。
店小二鎮定了下來,給姑娘們送上了精致的早點。姑娘們也沒急著用早點,而是偷偷地看著樓梯,隱隱有些期待。退到一邊的店小二見姑娘們這般姿態,心中不是滋味,一旁的掌櫃卻是老神自在地哼起了小曲,笑著對店小二嘀咕了幾句:“看來還是那些外麵的小年輕有吸引力!瞧瞧這架勢還真是難得呀~”
周鎮是個偏僻的小鎮,除了那些走南闖北的商人俠客還真沒什麼人會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周鎮雖是鎮,但不論是麵積還是規模都是小得可憐。它三麵環山,一麵通水,交通閉塞倒還不至於,但多多少少出入有些困難。幾年前出了那件事後,周鎮更是閉塞,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能夠走進周鎮的外鄉人越來越少,即使來了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沒了蹤跡。
這樣稀奇的事情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周鎮人的日子依舊平靜地過著。
司淩雪和離曜是最近兩三年唯二來到周鎮的外鄉人。他們出色的外貌讓從未見過什麼大世麵的周鎮人詫異了。周鎮的水土說好不說,說壞不壞,長出來的人都是一個腦袋兩個鼻孔,看來看去都是一個樣子。他們聽那些外鄉人說過外麵的美人,什麼沉魚落雁,什麼閉月羞花,他們連想都想不出來,但在見到司淩雪和離曜那一刻他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詞語。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周鎮的姑娘們更是對司淩雪和離曜出眾的外表傾倒。她們一想到過些時日這兩位俊俏公子就要像以前那些外鄉人一樣莫名消失,心中不由惋惜,想要趁著這些時日多看看兩眼日後也好好跟別人吹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