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一愣,有些拿不定主意。
“魑鬼。”她開口,語氣裏滿是肯定。
魑一怔,沒有動作。
司淩雪笑了笑,食指輕彈。煙霧狀的魑像是被什麼拉扯著,一下子暴露在了司淩雪的麵前。魑一驚,見司淩雪一臉的悠閑,幻化成了人性。
魑的長相很是普通,五大三粗雖不至於,但也隻是尋常,和山下的農夫們別無二致。
司淩雪看了看魑的人性,沉了沉眸子:“作夜跑來偷襲的人是你。”
魑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陰冷地看了看司淩雪:“昨日是你運氣好,今兒個可不會那麼幸運了!”
司淩雪輕聲一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唇角微彎,有些譏諷:“說得好像你有這個本事一樣。”
魑麵色一青,招呼樹林間的花草樹木向司淩雪攻去。
司淩雪麵不改色,淡定地站在那裏,純黑色的瞳孔深處有些無法壓製的黑暗。
魂界。
啪嗒一聲,有什麼重物掉落。麵色蒼白的刀疤男子從椅子上跌了下來。他長相粗獷凶狠,渾身卻又充滿了泥土的樸實。後土低頭看了看出現在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麵色晦暗不明。
作為冥族的將軍,他一向都清楚曾經身為冥族戰神的司淩雪究竟有著怎樣恐怖的實力。神族與冥族的血統在她身上不僅沒有相互排斥,反而相互融合,相輔相成。本來她該是冥族的驕傲。
後土失落地低下了頭,拿出藥瓶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勢。他一邊擦藥一邊思考著什麼,也幸虧司淩雪沒有下重手,不然後土的傷勢絕不會是這麼的簡單。受人所提,忠人之事。後土是冥族裏難得的守信人,對於供奉自己的人也是格外的寬容和護短,但若是牽扯到兩界之事,他也不由得多想一些。
他是什麼時候得到那裏人的召喚的呢?後土左思右想,卻忽然發現自己竟毫無記憶。
後土麵色頓時白上了三分,他唇瓣輕顫,抑製不住內心的戰栗。後土放下了藥瓶,低著頭坐在桌邊沉思。
“咦?”幽暗陰森的大殿裏傳出了訝異的聲響。
穿著古樸保守黑袍的少女坐在猙獰的蛟龍座椅上看了看一旁忽然碎裂的陶俑。在那一排的架子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陶俑,有的麵目猙獰,醜陋不堪;有的容貌清秀,玉樹臨風;也有的平平常常,毫無特色。但不管怎樣他們都有一個特征:在他們的額頭上都畫有一個黑色五芒星。
咒藍走了過去,看了看那個碎裂的陶俑,待看清了是陶俑的模樣後她勾了勾唇:“破的真快呀。”她拂袖除去了碎片,掃了一眼其他陶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朝一旁招了招手,一個黑影飛了過來落在了她的手上。那是詭異陰暗的鬼羅盤,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冷的光。
咒藍低頭看著陰暗鬼羅盤勾唇輕笑:“有光的地方必定會有黑暗,就算再怎麼逃避也無法否定人性的陰暗。鬼羅,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
看看是光泯滅了黑暗,還是黑暗吞噬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