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你真以為爾雅和以前那些你遇見的酒囊飯袋一樣好惹麼?
千華站了起來,輕挑眉眼,顧盼生姿,比女人還要媚上三分。他垂眸,隱藏下下了眸中的陰沉。
而被他們所議論的爾雅渾然不知曉他們的算計,他回到了客棧站在窗前眺望著遠方。手上的黑色菩提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顯現出神秘的光輝。他低頭看了看菩提子,心中莫名安寧。也許是長時間戴在司淩雪手上的緣故,整串菩提子和尋常見到的那些有所區別。爾雅見過它們斑斕時的樣子,也不意外現在烏漆嘛黑的模樣。菩提子沾染了司淩雪的氣息,但卻不過度,恰到好處。
爾雅雖說是被司淩雪撫養的,但真正撫養他長大還是星河他們,司淩雪對他來說亦師亦母,意義重大。
“雪。”爾雅輕聲喃喃,滿是懷念眷戀,他迷茫地看著空氣,苦澀一笑。
月白色的裙擺曳地,金絲的花紋流轉,飛濺的水珠從她身邊飛過織出一片純白的雲霧。夢幻的蝶翼在霧氣裏穿梭,閃耀出斑斕的流光。烏黑的長發在霧氣裏飄逸,隱隱有著一絲的金色,那如玉無暇的慘白玉手從柔順的發絲中滑過,像是柔嫩花瓣的輕拂,也像是曼妙柳枝婀娜的搖曳,引人遐想。
水霧彌漫,百川作響,介於混沌與現實的迷離,旖旎水汽的濕潤夢幻營造出了一個光怪陸離的鏡像世界。司淩雪在這長長的夢境般的水霧通道裏走著,披散著的長發上沾染了淡淡的濕潤。她毫不在意,衝著卜夢招了招手,卜夢會意聽話地飛了過來,落在了司淩雪的微抬的手上。
“要到太虛了麼?”卜夢抬頭看著司淩雪。
司淩雪抱住了它,拂去了它身上的濕氣,輕聲地嗯了一句。卜夢彎起了眉眼,笑了起來,親昵地蹭了蹭司淩雪。司淩雪挑眉,寵溺一笑。她們已經走到了水霧的盡頭,一麵碩大的閃爍著綺麗光輝的水幕出現在了眼前。她一手抱著卜夢,一手在一旁的水幕屏障輕輕一劃。水幕上水紋波動起初隻是一個小小的缺口,緊接著變成了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大圓。司淩雪抬腳,從那裏透過,步入了太虛。
入眼的是一片略顯黯淡的草木。白色的霧氣籠罩著整個樹林,瀲灩的水光在一旁閃耀。身後破開的洞口漸漸縮小直至不見。空氣中是一股無法言說的迷幻香氣,像是花草的清香,也像是獵食者設下的迷幻劑。
“跟著我。”司淩雪對卜夢叮囑了一句,卜夢點了點頭,順勢鑽進了司淩雪的懷裏。司淩雪抿唇,似乎很是愉悅。她抬頭看了看四周,在記憶裏尋找著曾經的影子,微微蹙眉,朝一個方向走去。她雙腳所走過的地方一下子變得色彩斑斕,各色的鮮花在一刹那間綻放,聖潔而虔誠,悅耳鳥鳴也隨之響起,鮮活了整片樹林。
喧鬧聲響傳到了巍峨的群山之巔,穿過了厚重的殿門,來到了亙古死寂著的大殿。雕刻饕鬄把手的青黑色王座上躺著一個青衣的俊秀男子。他閉著的眼在那一刹那猛地睜開,淺淺的笑意浮上了麵頰。他直起了身子,坐了起來,眺望著遠方:“原來是司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