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死死地抓著地,竟是在玉石地麵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他整個人在顫抖,黃豆般的汗珠止不住地滾落,浸濕了他的衣服。
“啊——”
一顆石子不經意地落到了潺潺的溪流之中,濺起了一陣的水花。水波起伏間顯現出了一襲高雅的白衣。遊動著的不知名小魚刷的一聲從溪流中躍起,金色的陽光灑在它的鱗片上反射出彩虹的七彩。它甩了甩尾巴,把晶瑩的水珠濺落到那純白的衣裙上。
少女回頭一看,隨手一拂,拭去了水痕。與她有著相同麵貌的精致小人坐在她的肩膀上,好奇地看著活躍的遊魚,彎唇一笑。
司淩雪轉頭看著卜夢的笑顏,微微彎起了眼角。
卜夢見司淩雪看來,給了她一個天真無邪的笑顏。它撲閃著翅膀從司淩雪的肩膀上飛走,一把抓住了一條跳出水麵的小魚。那魚也不怕生,活力十足地甩了甩尾巴,蹦躂了幾下,想要從卜夢手上掙脫。別看卜夢個頭小,它的力氣可一點不小,輕而易舉地製住了小魚。它抓著魚飛到司淩雪麵前,笑嘻嘻地看著她,隱隱有些求表揚的姿態。
司淩雪抬手在它的小腦門上彈了一下,不重卻也讓卜夢撇了撇嘴。
“別鬧了,把它放回去。”司淩雪輕聲細語道。
卜夢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魚隨手一拋,扔回了小溪裏。那魚也是大膽,回了水裏也不停息,浮出水來好奇地看著司淩雪和卜夢。
卜夢瞥了它一眼,趁著司淩雪不注意朝那魚做了一個鬼臉,冷哼一聲:“蠢魚!”
司淩雪一把抱回了卜夢,拿出一方帕子仔細地給它擦了擦手。卜夢自知理虧,乖乖地伸出雙手,不再作聲。
趁著司淩雪低頭給它擦手的功夫,卜夢向四周張望了一番,好奇地問了一句:“主人,我們是要去洛河麼?”
“嗯。”司淩雪淡淡一應,確認卜夢的手已經擦幹淨後,收好了手帕。
洛河與同陰間黃泉對接的黑河,來自於迷魂森林深處的幻河,源自雪域的天河並稱為魂界四川,它也是界河的主要水源。界河能通各界,洛河也擁有這樣的效果,甚至比界河更加方便。但擁有聯通各界的能力隻有洛河的發源之地,太虛境。
司淩雪要去的便是洛河之源太虛。
太虛雖是魂界的一部分,卻並不屬於魂界。太虛境,陰陽通。太虛是各界的一個交點,把握好太虛的法則便可以自由遊離於三界六道。
“滅世主殺,太虛是三界六道相交的地方,我必須先確保太虛不會被滅世影響,免得亂了天地秩序。”司淩雪抱起卜夢,穿過了茂密的樹林,耳邊傳來了轟隆的水聲。
綠色退去,水聲驚天,出現在眼前的是萬丈的瀑布,無盡的深潭。這是太虛與魂界的一個交點,百川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