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株樹是神族從靈界帶來的樹種,因其葉子宛若珍珠而被眾多女修所喜愛。三株樹也是刻畫符文,用來煉器的絕佳材料。但司淩雪更喜歡用三株樹的枝丫來製造發簪首飾。司淩雪還記得年幼的時候,娘親便時常佩戴者三株樹的發簪。
司淩雪是娘親司淩蓮給她取的名字,司淩為姓,雪為名。雪在神族法典裏代表聖潔。司淩雪記憶中的司淩蓮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女祭司,優雅端莊,盛氣淩人。作為一個祭司,她是無疑不是出色的;但作為一個妻子,作為一個母親,她卻是失敗的。司淩雪本來還有四個兄弟姐妹,可在最後便隻剩下了她一個。
再後來,司淩雪就真的隻是一個人了。
漫長的時光裏,司淩雪都是孤獨的一人,就算是卜夢也無法驅散她千年的孤單。
卜夢趴在它的水晶床上,周邊是最新鮮的花卉。卜夢喜歡自然的氣息,喜歡枕著鮮花入睡。它是司淩雪元力的一部分,由最純正的元力幻化成屍體,並沒有像其他種族那樣的肉體凡胎,倒也無需顧忌太多。
司淩雪坐在一旁,手上是新鮮的三株樹枝丫。她的手指很是纖細,也很是柔弱,可偏偏就是這樣看似無力的手指在碰觸三株樹枝丫的時候卻可以輕鬆地劈斷堅硬的樹枝。司淩雪在雕刻蓮花發簪,她保留了三株樹珍珠般的葉子,順勢而為雕刻成了小巧的蓮花。三株樹的樹枝很是堅硬,但這種堅硬程度在司淩雪麵前卻像是軟泥一樣毫無威脅。
每到這個時候,卜夢都倍感無聊,卻又舍不得離開司淩雪。卜夢是在司淩雪失去了兄弟姐妹後蘇醒的,它陪伴著司淩雪度過了她那段最為黑暗的時間,正因為經曆過才會知道司淩雪冷漠外表之下那千瘡百孔的心。
卜夢對於司淩蓮還是有些印象的。那個要強的女人沒有辜負她的天賦,也沒愧對於她的血統,隻可惜,她負了她的孩子。
“主人不開心麼?”卜夢側著腦袋問了一句。
司淩雪手一頓,低下了頭:“沒有。”
“可主人隻有在不開心的時候才會雕木簪的。”卜夢幽幽地說道,戳破了司淩雪的謊言。
司淩雪沉默。
卜夢感受了司淩雪的哀傷,飛到了她的麵前,抱住了她的手。司淩雪轉頭,看了看小小的卜夢。卜夢長得很像她,每一次和卜夢對視,她都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
“滅世已經長大了許多,也冒出了花骨朵。主人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雪域?”卜夢故意轉移話題,不想再提起那些傷心往事。
“再等等。”司淩雪道,抬頭看向了雪域亙古不變的天空。
千年來她離開雪域的次數屈指可數,對外麵的了解也不過是通過幻族人的口述以及窺天鏡的觀察。最近時日裏,司淩雪一直在補充對外界的了解,畢竟外麵的世界變動太大了。
“離曜那邊如何?”司淩雪似乎 想到了什麼,眯了眯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