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頭,夜色籠罩宇內,墨一般的夜色覆蓋著這蒼茫大地。群山萬壑間隱隱約約閃現太古猛獸的咆哮,直裂天地。風卷殘林,亂葉飛舞,老林深處時而發出鬼魅般的叫聲,激發出人們原始的衝動。
在這無盡的夜幕與躁動的氣氛中,一個小村莊驚奇的佇立在群山之中,如同大海中的一個千年燈塔,寧靜平凡。點點燈火在夜色中搖曳,仿佛弱不禁風,可是偶爾退避的群獸眼中閃現的忌憚目光,讓它顯得又是那麼的神秘。
……
在通往村莊的一條曲徑小路上,傳出了一陣陣笑聲,驚得野鳥四竄。
“猛哥,嫣姐就要生啦,你出來幹什麼,在家不得趕快伺候媳婦啊!”一個手提鋼叉的大漢笑著說道。
“哈哈,他娘的,孩子估摸著就是這幾天出生,我尋思著打點補品給他娘倆補補。”一個漢子赤裸著胸膛,扛著一頭野狼,走在隊伍的前方。雖是笑著,可眼光卻警惕的看著四周。
“是啊,我唐猛哥的種以後一定也是個響當當的漢子。”
定眼看去,都是如山般的漢子,雖是勇猛,可卻透著一股山裏人的樸實。
漢子們扛著獵物,嬉罵著走進村寨的大門,正準備呼喊親人,卻見村子裏的婦人們在一個屋子外麵亂作一團,裏裏外外,進進出出的忙活著。
“快,毛巾!”
“臉盆!臉盆!”
“嫣姐,使勁啊,熊孩子出來了!
眾人正亂間,隻聽一聲嬰啼,隻聽得有一個婦人高興地喊道:“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大漢聞聲正準備高興間,忽然愣了神,因為如墨般夜色驟然變成一片赤紅,好似朱砂,又似岩漿,更像的卻是血的顏色。隨著血海的席卷八荒,一股屬於蠻荒的力量傳遍四野,隻見群山萬壑間群獸匍匐,濤濤大海中,波浪翻天……
血海在蔓延,仿佛要撐破天穹,釋放一切。
……
遙遠的北方,遠在大陸的之外的一座神秘大殿,一群氣息恐怖的黑衣人隨著異象的出現匍匐在一尊雕像麵前,看著巨像眼中出現的血淚,仿佛在向世人控訴著一切。
目光回到村莊,全村靜悄悄的,成年的村民都不約而同的望著天空的血海,顫抖著,但是從他們的眼中卻沒有一絲恐懼。如果非要找出一點感覺的話,那隻有激動,還有一絲絲的堅定。
隻見一個老人顫抖著從屋內走出,熱淚劃過那歲月的臉龐,激動的跪在地上,喃喃的自語:千年的等待,血液的榮耀,祖先們,不肖子孫終於等到啦…….
過啦一會,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聲歎息:“命運的走向,失去了軌道,是光明還是毀滅,但願我沒有做錯……”歎息聲後隻見血海慢慢的變淡,變清,如同被人強行抹去一般。
夜還是那般寂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過了一會,隻見老人站起身來,拭去淚水,平靜的吩咐道:“封村,請九族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