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不是什麼好場麵。”見到這一幕,高建隱隱約約已經明白了,他當即歎了口氣說道。
“不是好場麵?你什麼意思?”唐勒還沒搞明白究竟,反而看見羅妍的臉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甚至把頭扭到了一旁。就在他試圖看看清楚下麵的人究竟想幹些什麼的時候,一幕令他震驚的情況發生了。
帝國一方的士兵開始行刑,被從俘虜群中選出來的那些人被拖到了一處空地,隨後這些軍人毫不遲疑地拔出武器,砍掉了這些哀求和哭泣的敵人的腦袋。
一顆接著一顆腦袋不斷滾落在地上,絕望的慘叫聲和嚎哭聲隨著刀峰的落下畫上了句號。反而,那些剩餘的俘虜雖然臉色難看之極,但神情中卻透著鬆了口大氣的模樣。
砍掉了上百人的腦袋,這些軍人繼續朝著下一群俘虜那邊走去,很快又是一陣陣嚎哭聲和哀求聲響起……。
唐勒的臉都發白了,他怎麼都沒想到會看見如此殘酷的一幕,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剛才高建為什麼那麼提醒自己了。在宇宙中,戰爭一樣會發生,可對宇宙文明之間的戰爭或者衝突來講,再殘酷也不會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這使得唐勒極度的不適,其實別說他了,包括沒有轉過頭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蘇逸辰此時此刻也覺得胸口如同堵了塊大石一般透不過氣來。
把影像的角度換了個地方,同時深深吸了口氣,這樣才使得自己好受了許多。
“太野蠻了!簡直太野蠻了!怎麼能夠這樣對待自己的同類?”
幹嘔了一陣的唐勒很是氣憤,如果他是先鋒號宇宙飛船的船長甚至想對地麵上如此野蠻的文明發起攻擊了。在他看來,戰爭就是戰爭,既然對方已經打敗了,那麼何必還用這樣野蠻的手段奪取人們的生命呢?難道這些原始文明的人就不知道生命的寶貴麼?
“嗬嗬……。”
唐勒憤怒的同時在他身邊卻有一聲不屑的笑聲響起,唐勒很是生氣地朝發出笑聲的那人看了眼,他是凱文.亞當斯。
“閣下,您是什麼意思?”唐勒不滿地問。
“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可笑。”凱文.亞當斯聳聳肩膀輕鬆地說道。
“可笑?”
“沒錯,就是可笑,難道你不覺得用你的觀點和態度取笑對方是一個很可笑的表現麼?”凱文.亞當斯神情平淡地反問。
“你覺得可笑?為什麼?你沒看見剛才發生的一切麼?這難道不是野蠻的表現?”唐勒有些憤怒,他伸手朝著影像那邊指去。
“野蠻?什麼叫野蠻?什麼又叫文明?”凱文.亞當斯冷冰冰地反問,不等唐勒回答,他繼續說道:“用刀砍下敵人的腦袋和用槍殺掉敵人有什麼區別,作為三級宇宙文明的藍星文明,當你們在原始文明的時候難道不也這樣麼?宇宙中每個文明都是這麼過來的,在你看起來野蠻的一幕在某種程度上又是理所當然。這就像宇宙文明征服原始文明時所使用的手段沒什麼區別,手段不同,不代表目的不同,難道不是麼?”
“你這是狡辯!宇宙文明和原始文明根本不一樣……。”
“不一樣?文明就是文明,在宇宙文明劃分之前文明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高低之分,何況就算文明進步到宇宙文明的程度,其本質又有什麼區別?一樣是殺人,用高科技的武器就比刀子來得更文明些?簡直可笑!”
凱文.亞當斯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蘇逸辰沒想到他除了一個單純的科學家外居然還是一位哲學家,不過他的話的確也沒說錯,尤其是那句文明就是文明,宇宙文明和原始文明在本質上沒任何區別深表讚同。地球文明同樣經曆過這個階段,遠比藍星文明也就是唐勒更明白這一點,而唐勒剛才指責那殘酷一幕的話也是觸及到了他們這些地球人的內心,在經曆過同蓋亞文明戰爭的地球文明,假如不是運氣好些的話,或許剩餘的人類未來連下麵那些戰俘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