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行時空中,作為保定係中的重要人物,掛著海軍中將軍銜的吳毓麟原本應該在1923年出任北洋政府的交通總長。在1924年直係軍閥潰敗的時候避居於天津,從此以後碌碌無為、最終在貧病交加中淒慘離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這隻小蝴蝶的煽動,這位北洋水師學堂出生、曾經赴德留學、精通造船的老北洋,居然依舊在大沽造船所所長的位置上呆的好好的。作為甲午海戰的親曆者,作為北洋水師僅存不多的餘脈,這位老海軍終究沒能都抵擋住誘惑,硬著頭皮吃下了兩個抹著蜜糖的燙手山芋。比起從沒接觸過的高速滑行艇,相比較而言作為037獵潛艇簡化版本的400噸級炮艇,在艦型上還算中規中矩,技術難度較小。在蹉跎了十多年後,再次回到老本行的吳毓麟明智的選擇了難度最小的400噸級炮艇作為當下公關的課題。
等這位北洋時代的老海軍懷揣著蔚藍色的夢想,匆匆告別而去後,一個連的憲兵連同內務部隊派出的一個工作組護衛著滿滿一卡車的圖紙,在全副武裝中殺氣騰騰的開進了大沽造船所。眼下的平津作為和上海灘其名的繁華洋場,地處其中的大沽造船所安全和機要工作就變得格外的重要,天津的海光寺有日本人的駐軍,再加上川島姐姐和無孔不入的特務,造船所裏的響動想不發現幾乎不可能。為了防止可能的泄密和破壞行為,情報部控製下的內務部隊在忙著對造船所裏的員工進行摸底和排查的同時,也連同一整個連260名憲兵共同進駐造船所,接管了防衛工作。對著領隊的軍官簡單的交代了幾句,還有大事要忙的秦漠匆匆忙忙的帶著衛士離開了大沽造船所。
自從在濟南城下和日軍徹底的撕破臉子後,考慮到這年月鬼子憲兵和特務找個人比民國政府都好使,不想壯誌未酬身先死的秦漠對於自身安全向來是從善如流。一下子從相對閉塞的環境切換到以魚龍混雜而聞名的平津地區,工作量一下子成幾何狀暴漲的情報部對於對於自家BOSS的安全工作一時之間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努力的加強身邊的警衛力量。從大沽造船所裏出來後,在一群握著槍柄、到處亂蹬人的為並護送下,秦漠登上了一輛改裝過的防彈汽車,在包括兩輛BA-10M裝甲車在內的警衛力量的護衛下加速趕往這個時代北平的社交核心——六國大飯店。
“閣下,我們到了!”作為實際上控製了華北地區四省一地的實力派,陰差陽錯成為北洋時代第23位上將(老張封)的秦漠這幾天來成了北平社會各界人士爭相宴請、巴結的對象。今天恰好又是美國駐北平大使館大使馬慕瑞,無論是宴請還是赴宴的一方都是時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對於這樣的主顧六國飯店自然是大開後門。端著波波沙衝鋒槍、戴著鋼盔的衛兵腳上的皮靴在精致的大理石台階上悶聲作響,在布置好了警戒線後副官身邊一手放在皮質槍套上,一手扶著車框輕聲的提醒道。
“今天我們是客人,客隨主便,咱們可不能搶了主人家的風頭。美國大使館的人到了沒有?”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軍容,坐在車裏的秦漠咂巴著嘴冷笑著問道。
“閣下,剛剛問過酒店了,美國大使館的馬慕瑞大使已經到了,陪同的還有另外兩名白人男子,其中一人身材高大。”
“齊活了,咱們走!”回憶了一下來之前和藍蘭的一番密談,沒費什麼力氣就將除了馬慕瑞以外的另外兩名白人男性對上了身份。滿意的點點頭,在副官的肩膀上輕拍了幾下表示鼓勵後,秦漠拍拍屁股螃蟹一樣邁開腳步在幾名貼身警衛的簇擁下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六國飯店。
“啊,最好的客人,晚上好將軍閣下!”無論哪個時代政治家們總是口蜜腹劍的陰險代表,從1925年起就常駐北平的美國大使館大使馬慕瑞,不管之前在心裏罵了多少遍黃皮猴子,在照麵的時候殷勤、熱切的就像是歡迎一位久違的老友。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金毛,破天荒的在包廂門口親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