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於孝謙恍然大悟。
“魏家主,你懷疑有人陷害與你,我且問你,小老兒與你無冤無仇,眾位大人與你無過無結,三位家主又與你同氣連枝,兩位書院的山長更是德高望眾品質昭然,你且來說,我等為何要陷害與你?”
“這……這……”
魏應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寧,卻被重重的幕籬罩著,什麼也看不到。
沒想到她居然能唱出這麼大一出戲。
隻是現在卻是半分也不能退,“你們為何要陷害我我卻是並不知曉,但你等並無查案之權,串通一氣,私下調查所得如何能作為當堂證供?證實的過程與事實真相同樣重要,這可是大顯律裏寫的,同樣是太祖定下的,你們這算不算是違逆太祖旨意,無視皇權?”
嗬,他還知道過程與真相同樣重要,真是不能小看了他。
沒等於孝謙說話,齊青林便是一笑,捋了捋自己那把胡子,身子稍稍向側一讓,那紫衣衛便顯在人前。
這早在魏應合的算計之中,“這位是紫衣衛的大人吧?”
那人頜首。
“太祖皇帝陛下創立紫衣衛時確實賦予紫衣衛偵緝之權,可此案青州府率先受理,如要由紫衣衛接手,按例應由紫衣衛青州千戶持上官敕令到州府交接,你無品無秩,擅自參與此案,不怕軍法無情?”
紫衣衛確實有這麼一條規定,也是太祖皇帝定下的,目的是防止紫衣衛權限過大,濫用權力,幹涉地方事務。
不得不說魏應合的確是個有見識的。
那紫衣衛不過二十來歲,紫袍上下無一繡飾,按慣例,五品以上紫衣衛會在服飾上繪有不同顏色的飛魚之紋以明身份。
飛魚,是為魚躍龍門之意。
依這人年紀,穿著,想必是新來的小吏,不足為懼。
也不得不說魏應合的觀察的確仔細。
但他這回可是打錯了算盤。
那紫衣衛聞言一笑,牙齒雪白雪白的,兩條濃眉下明亮的大眼看起來朝氣蓬勃。
魏應合突然就覺得身上一冷,仿佛看到了正在呲牙的狼。
隻見那人笑眯眯的自懷中拿出一條赤金鏈子,大咧咧的往腰帶上一掛,下擺墜子晃動不已——正是一條昂首擺尾的赤金小魚。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林複,不才兩個月前做了紫衣衛指揮使,我倒是不太喜歡在衣服上繡些什麼花兒啊紋兒的,昭聖皇帝陛下就賜了我這個……”說著將那小金魚撈在手裏晃了晃,“倒是一直忘了戴,瞧我這記性,沒讓你看出來,真是抱歉。”
林寧努力忍著自己別當場笑出來,這小子年紀輕輕,嘴巴可是夠毒的,敢情這是專來插刀的,是吧?是吧?
專往人家的肺管子上紮啊。
魏應合一口老血終於忍不住當場吐了出來。
“至於接手這案子嘛,我現在同意來得及不?”說著又晃了晃那小金魚。
這話是衝於孝謙說的。
於孝謙忙抹抹汗,“指揮使大人作允,自無不可。隻是……還請大人出示印信。”
於孝謙冒著冷汗說完了這句話。
“這是自然。”
林複自懷中掏出一個小錦袋,扔給於孝謙,嚇得他手忙腳亂接住,小心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枚玉牌,玉牌上刻有幾個字——紫衣衛指揮使林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