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段兒你就別說了,說後麵的。”於孝謙麵色不好的打斷。
敢情這是要在他這青州府大堂之上說一些淫詞浪語不成?
張寡婦頓了頓,繼續道:“後來劉三就隔三差五兒的來找民婦,直到前天夜裏,他,他又來了……”
劉三好賭,二十七了還沒娶上個媳婦兒,但他長得好,一直勾三搭四的沒個正形。
近來勾搭上張寡婦,也是個沒錢的。
偏巧這兩日他手氣不佳,在賭坊裏輸了個底兒掉,還欠下了三百兩的債。
三百兩,就是打死他也還不出來。
出了賭坊就是條河,正是半夜三更,劉三蒙蒙朧朧的走到河邊,不知怎麼的就起了尋死的心思。
賭坊裏追債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要是沒錢還,還不如現在就死了來的痛快。
一隻腳都踏了出去,就被人給拽了回來。
來人自稱姓武,說讓叫他武大哥,還一個勁兒的勸他,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要尋死雲雲。
姓武的弄來兩壇酒,和一隻燒雞,兩人對著連吃帶喝,劉三那股子勇氣一下子就泄了。
既舍不得死,就得想法子還錢。
那武大哥給出了個主意。
說是家裏開了個小點心鋪子,那林記月餅鋪近來生意火爆,價格壓得極低,弄得他們都沒了生活的路子,若是能給他們找點兒麻煩,也解解心裏麵的惡氣,便是花費些銀錢也認。
劉三喝得醉熏熏的,聽說有銀錢,直拍胸脯,便說包在他身上。
那武大見他答應,好話又說了一籮筐,還拿出兩錠銀子,竟有十兩,說是感謝費,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又拿出一個林記月餅鋪的簍子,說裏麵是林記的月餅,但卻被他下了點瀉藥,讓他找個人吃了,然後鬧上門去,就說林記的月餅吃壞了人,到時候林記肯定花錢息事寧人,這錢他分文不要,誰要來歸誰,他隻想看到林記吃個悶虧,出口惡氣。
劉三一聽如此簡單,從小到大這種訛人的事兒他可沒少幹,如今做了這樁也算是輕車熟路,當時就應了,又是一通胡吃海喝,拎了月餅就往回走。
正走到自家胡同和老井胡同的交叉口,那冷風吹的酒勁兒也散了,看看手上拎的月餅,劉三又動起了心思。
他現在正和張寡婦打的火熱,可有一回他行事不謹,竟被她那婆婆給見著了,好歹她婆婆顧著名聲沒敢聲張,但也將他痛罵了一頓,後來看人看得也緊,倆人見一回也不容易。
正巧有這月餅,倒不如……
稍稍的摸到張寡婦家,用了兩人商定的暗號將她喚出來,將那月餅交於她手,花言巧語的言說了一番。
張寡婦雖然與劉三相好,但對婆婆還算孝順,如何願意為了銀錢故意讓婆婆吃下有瀉藥的月餅?
劉三見她執意不從,便將自己在賭坊欠了巨款,馬上要被人追債砍手砍腳之事說了,還言若是她不幫忙,就是推著他去死。
又許諾等拿了錢,還了債,就留一半給她婆婆和兒子傍身,剩下的兩人離開青州,另尋一個地方過好日子。
一邊是心上的情郎,一邊是婆婆,張寡婦糾結了半晌,到底是答應了,心裏還一勁兒想著,若是等拿到了錢,替劉三還了債,給婆婆留下一半傍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