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夫人、謝三夫人俱都言是,老太太方才滿意。
“老大你們自去商量了,看怎麼做才能讓那郭家把吃了瑩姐兒的東西給吐出來,媳婦兒們就去準備看瑩姐兒回來都有什麼需用,別到了事前還沒個章程!”
“是。”
回常青堂的路上,張氏瞅著自家丈夫笑道:“許多沒見咱娘這般行事了!”
平日裏孩子們都隻道祖母和藹,從不威嚴厲色,有時犯了錯怕被大人責罰先跑到老太太那裏去搬救兵,還真以為老太太是個性子柔和慈軟的老人家呢!
“是啊,多少年了。也隻有瑩姐兒的事兒能讓老太太這般了!”謝柏恒言語間頗為感懷。
“我記得還是剛嫁過來那些年,爹剛去世,族裏逼迫得緊,還是咱娘剛強,硬是撐了起來,不然,咱家哪裏有現在!”張氏嫁過來早,知曉老太太的不易,也敬佩老太太的為人和手段,因此,並不拿老太太當婆婆,隻當親娘敬重,婆媳倆處的極好。
“瑩姐兒的事還要你多操些心,不看娘親,便看著宛娘,咱們也得把她這唯一的骨血給照顧好了!”
“瞧你說的,我是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嘛!別說咱娘在旁邊看著,我沒這個膽子,便是衝我嫁過來後宛姐對我的心,我就得把她的女兒當自己個兒的親閨女,你就放心吧!”
“我自是知你。”
夜色中,謝柏恒牽了妻子的手,一步步的向自家院子行去,月光灑下一地銀輝,清冷中自有溫情。
謝家三兄弟第二日籌謀一日,決定由謝家大爺謝柏恒、謝家三爺謝柏錚親往青州。
兩人扮做客商,租住了一家客棧客棧的一個小院兒,派出的下人隻做夥計,每日采買,卻悄然打探。一是對著謝宛娘的嫁妝單子,一處處去核實,看目前情形如何;二是著人搜集著郭府上下的秘事,特別是當年與謝宛娘有關之事;三是去查探郭瑩定親的兩家人家底細。
此次帶來的人全部是謝家的精幹力量,不出數日,謝家兄弟手上的情報便沉的壓手了。
“無聇的畜生!宛娘竟掉如了這個虎狼之穴!”謝柏錚一邊聽著手下人彙報,一邊忍不住拍了桌子,震得茶碗咯咯作響。
“三弟,冷靜!”謝柏恒低喝。
他雖在勸阻謝柏錚,但從他握緊的拳頭手上的青筋,可以看出他也隻是強自忍耐。
“大哥!”謝柏錚怒吼,但看謝柏恒在狠狠的看著他,卻又無可奈何,一拳頭打在桌子上,徑自恨恨坐下。
謝柏恒問下麵那人:“證據可都取好了?人呢?”
那人回道:“回大老爺,一幹證詞全部寫了,並摁了手印兒,人也被咱們的人帶回了吳州,今早上的路,隻是現在錦江冰凍,無法行船,隻能走陸路,怕是要擔擱上幾日了。”
謝柏恒點頭,“那便再等幾日,等家裏傳了信來,再作打算。”
謝柏恒向來謀定而後動,從不打無把握之仗,郭家欺人太甚,此次定要他不死也要去層皮!隻是瑩姐那兒,怕是要為難了。她自小在郭家長大,若是被她知曉她一直尊敬的親人是這般模樣,怕是要傷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