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空間裏種的,她從山上發現了兩株野茶樹,長在峭壁上的,便給移植到空間,一株澆了靈泉,一株未澆,送給她們的都是未澆靈泉水的,雖說較一般的茶葉品質要好上許多,但也沒到這種稀奇的地步,難不成還是什麼了不得的品種?
郭瑩見她一副果真不知的表情,不由長歎,這可真是攥著寶山不知寶啊!隻得細細和她說了:“你那茶葉可是正宗的岩山大紅袍,若我沒料錯的話,還應當是五百年朝上的母株上的。”
啊?林寧聽了直接懵了,她隻能喝出茶的好壞了,但為什麼好,好在哪兒卻是一概不知,哪兒像郭瑩,嚐了幾口連這茶葉的媽媽都給想了個明白。
“你是說這很值錢?”林寧想了想,問道。
郭瑩都快敗給她了,她說得是這個意思麼?
“妹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和你這麼說吧,之前我也有幸嚐過禦茶,就是皇上喝的茶,味道與你的茶差不多,但這口感……便差了許多。”你的茶比皇上喝的還要好,你說這是值不值錢的問題嗎?
不是,的確不是。
對著郭瑩的恨鐵不成鋼,林寧一臉無辜,“我這不不懂嘛。”
緊接著又道:“那下次我多送你一些。”
郭瑩聽了高興道:“那敢情好!”說著想了想,又道:“不過這茶自家喝是好,送人……”還是免了吧。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上講究的,出頭兒的椽子先爛。你說你一小女子,喝的茶比皇上的還好,真要被有心人給拿住了,便是個事兒。
林寧瞬間懂了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隻是這郭府……”已經送出去的東西,總不好再要回來吧?
郭瑩卻道:“無礙。你隻是機緣湊巧在深山裏采的,也不懂什麼好壞,拿了一些送人,其餘的自己喝了,再也沒了,這也沒什麼。”
林寧點頭。
不一會兒,李媽媽回來了,麵色卻不大好看。
郭瑩朝她身後看了看,問道:“怎麼?仙客來的掌櫃不在?”
李媽媽先是看了看林寧,又看郭瑩。
郭瑩見她作態,便沉下臉,道:“我是怎麼與你們說的?林妹子這裏就是我,沒什麼不能當她麵說的,你自管說就是。”
李媽媽低頭應了一聲兒,踟躕許久,才道:“姑娘,那仙客來的掌櫃換了人,原先的老何說是去管莊子去了,這位是三年前來的,叫孫鶴來,原是老太太的陪房……”
郭瑩的臉色一下子難看極了。
林寧端起茶碗隻做喝茶,心下卻暗道,李媽媽這話信息量有點兒大啊!
一室沉寂。
半晌,郭瑩方緩了緩臉色,自嘲的笑了笑:“妹子,讓你看笑話了。”
眼神卻透露著隱忍的無助和悲傷。
林寧放下茶碗,撫了郭瑩的手道:“姐姐別擔心,還有我呢!”說完又衝她笑道:“好叫姐姐知道,那福味樓的大掌櫃便是我親大伯。”
說完還眨眨眼。
這世上被親人算計的可不隻她一個。而且好歹沒少了郭瑩的吃喝,看她穿得、用得,無一不精致,好歹也留了麵子情。而她呢?對一個被休棄的女人來說,做鹵煮沒準兒是她唯一的活路,而他們為了利益,居然也能下得去手,豈不更加可恨?
果然,安慰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讓她覺得有人比她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