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頂尖的大廚別說上嘴嚐了,拿鼻子一嗅都知道放了啥料。
沈福禮頗有些失望,但當著許大廚也不好說什麼,又讓廚房二廚、三廚,連切菜、洗菜的小夥計都嚐了嚐。
可直到所有的鹵味吃完,還是一無所獲。
沈福禮歎了口氣,看來隻得去走最後一步了。
將那買鹵味的小二招來,問道:“鐵鎖兒,我問你,那賣鹵味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鐵鎖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高高壯壯,憨厚老實,聞言便道:“回掌櫃的,那是個年輕的小娘子,長得……”鐵鎖羞澀的笑了笑,一個大男人,臉上竟有些紅,“長得還挺俊。”
沈福禮看他樣子,不由打趣道:“喲,鐵鎖還知道看人長得醜俊,可不是該說媳婦兒了?”
許大廚等聞言哈哈直笑,笑得鐵鎖臉紅得像猛追屁股,越發說不出話來。
“好啦,等我閑了,給讓你嬸子給你介紹個好的,成不?”
鐵鎖呐呐的,也不知說什麼好。
沈福禮原也沒打算跟他說什麼,想著之前鐵鎖說的話,又問道:“那女子多大歲數兒?是哪兒的人?”
鐵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沒問。”
想了想又道:“那小娘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聽麵攤兒老板娘管她叫林寧。”
“林寧?”沈禮沉思。
半晌,對鐵鎖道:“成,謝謝你了,你忙去吧,這些錢你拿著,給你爹打酒喝。”
說著,從荷包裏拿出兩個小銀角子,要塞給鐵鎖。
鐵鎖卻是一個勁兒的往後躲,說什麼也不要,隻說不能要。
沈福禮佯作發怒,“你不要便是看不起我,這又不是給你的,是我請你爹喝酒的,你咋能不要?”
鐵鎖卻信以為真,以為他真的生氣了,才忙收下,退了出去。
沈福禮想了想,衝羅全兒招了招手,附耳說了幾句,羅全精明一笑,道:“您就瞧好兒吧。”
第二日,林寧剛到集市,便有一群人圍了上來,正拿了油紙要逐個兒的稱了,卻卻被人攔了。
林寧一看,是個十七、八歲、一臉精明相兒的男子,後麵還跟著倆長得五大三粗的壯漢。
“你有事?”林寧皺眉。
“小娘子,你這鹵味我全買了,煩勞你送一趟貨吧!”
他這一說,林寧還未說話,一早兒在這等著的食客們不幹了。這大冷天兒的,誰願意在這兒挨凍,不就是為了吃這口兒吃食嗎?這人倒好,一張嘴全買下了,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啊!
“你誰呀?你說全買就全買?大夥兒在這等半天了沒瞧見?憑啥你都買去?”一個年輕男子道。
“就是,就你能吃別人都不能吃咋地?”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的,全是聲討那人的。
那人正是羅全兒,後邊兒倆人是他找得在街上混的跟來撐場子的。
羅全兒見眾人都衝他抱怨,也不說話,隻向後麵看了看一人,“金二哥,您看怎麼辦?”
那金二哥會意,往前走兩步,高大的身形壓了眾人一個頭,那臉橫肉看著都讓人心生怯意,剛才還不忿的人們不由向後退了退,看了看林寧,又看了看金二,終究還是慢慢散了。
也趕巧了麵攤老板兩口子兒子和娘舅跑商回來,一家子去回娘家了,今日沒出攤兒,旁邊也沒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