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祖殷最近很鬱悶,自從那天早上出門鍛煉身體,一腳踢到了一個東西,暗罵府裏的下人沒有一點規矩,夜壺也亂扔。
等到老眼看清地上的東西,差點沒昏厥過去,好不容易痊愈的心傷又增添了一道裂痕。
自己兒子的頭顱,竟被扔到了大街上!
楊祖殷憤怒了,派出了幾乎所有的衙役和捕快,對天發誓掘地三尺,也要將盜屍的賊人捉拿歸案。
眼看七八天過去了,沒有一點線索,楊祖殷差點絕望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小舅子周岌又出事了!
那天,楊祖殷正在府裏閉目養神,老管家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老爺,大事不好了,城中貼出告示,姑舅爺因私販漕鹽,被節度史大人下入了大牢,聽說劫船之人,正是刺死少爺的賊王八!”
“什麼?賊王八?那賊廝回來了?”
“回老爺的話,那賊王八劫船有功,已在忠武軍得了官職!”
楊祖殷徹底的憤怒了,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仰天長嘯一聲,昏死了過去。
楊祖殷醒來,滿腦子都是賊王八,那個讓自己絕後的賊廝,不但沒死,反而做了官,楊祖殷瞬間感到了壓力山大!
喪子之痛,讓楊祖殷早已經變得麻木,痛定思痛之後,楊祖殷在仇恨的作用下,又打起了精神。
看來,自己是該會會那個賊王八了!
去之前,楊祖殷又特意備了一份兒大禮,當然,不是給王浩的,那個新上任的酸秀才,才是他的目標。
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楊祖殷乘著轎子,挑擔抬箱,直奔忠武軍的北營而去。
聽說許州刺史來訪,薛能表現的很淡定,這完全是有理由的,用他的話說,有王浩那個智多星在,自己壓根兒就用不著緊張。
見到王浩,楊祖殷破天例的來了個大擁抱,差點沒讓王浩窒息,完了,又拉起王浩的手,那親熱勁兒,比見了自己的小姨子還興奮,直看得一旁的薛能犯起了嘀咕。
“王八兄,半年不見,別來無恙!”
“哈哈哈,偶很好,你呢?”
“勞王八兄費心了,老夫甚好,不知王八兄何時回來的,怎的不告知於老夫,也好為王八兄接風洗塵啊!”
看著那貨一臉虛偽,王浩抽那狗日的念頭都有了!
告你妹!老子會說我是偷偷跑回來的嗎?在這裝你麻痹的大頭蒜呢!
看著那貨與薛能勾肩搭背進了軍帳,王浩頓時感到節操碎了一地,正要去外麵透透氣,卻被薛能叫住了。
“王兄弟哪裏去?今日這座上賓,可不能少了你!”
帶著無比的蛋疼,王浩跟了進去,這才看清了所謂的座上賓,隻不過是在桌子旁加了一個凳子而已,不禁在心裏暗罵古人真他媽的會裝!
楊祖殷今天看起來很輕鬆,確切地說,像是來看望老朋友的,一邊時不時的和王浩開著玩笑,一邊不忘問候薛能幾句。
很快,王浩看出來了,楊祖殷對薛能,隻是表麵上的客氣,骨子裏,卻全是不屑,就像剛才在外麵,第一個和王浩打起了招呼,將楊祖殷晾到了一邊。
王浩動用了自己高智商的腦子,終於搞明白了,原來那貨有楊複光在背後撐腰,完全是有理由瞧不起薛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