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黃巢那貨的號召力還是不錯的,每到一處,黃巢就爬上高台,振臂一呼:朝廷昏庸,今有曹州黃巢,願為民請命,大家吃飽些,我們反了!
不過數天,黃巢就聚起了數千人,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之點:憎恨政府,還有一些是他的幫派弟子,其它的都是為了黃巢的那碗飯去的,饑荒年頭,在上風處豎起一鍋粥,都不用加香料,四方饑民就能雲集。
肚子決定腦袋。沒有了活路的饑民隻有造反一途。
曹州刺史府,張蕤正坐在廳堂裏,滿臉陰雲密布,最近,一直有群眾暗中反映,有一夥形跡可疑的人整天在各州縣及鄉間轉悠,大肆收購馬匹,糧草及爛銅廢鐵,很有造反的陰謀。
身為本州的父母官,張蕤一刻也不敢怠慢,再加上如今更是多事之秋,張蕤立即派出了自己的心腹,經過幾天的暗中跟蹤和調查,終於有了收獲,領頭的,是本州巨商黃家大少爺黃巢!
張蕤瞬間淩亂了,要說自己跟黃巢的關係,那還真不一般,光是黃家一年孝敬給他的銀兩,已經夠自己花一輩子了,衝著這樣的關係,張蕤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起初,張蕤都不肯相信這樣的事情,黃家家大業大,富可敵國,完全沒有理由幹這種事。
直到那天張蕤親自出馬,暗中跟蹤著黃巢一夥出了城,身後跟了五六百人,進了萬虎山,張蕤的汗,一直流到了脊梁骨。
管,還是不管,這是張蕤此刻最糾結的一個問題,管吧,人家對自己有恩,更何況自己也是剛拔出的蘿卜,滿身是泥,怎麼洗?不管吧!自己是吃皇糧的,保護本州人民的生命財產,是自己的職責,,萬一朝廷怪罪了下來 ,自己有幾條命?
要怨,這也怨不得別人,誰叫自己手賤,拿了人家的銀子。
最後,張蕤思來想去,決定去找本州的防禦使郭四海先探探口風,談不上借刀殺人,但也可以來個推卸責任嘛!
和張蕤一樣,郭四海最近也鬱悶到了極點,就在三個月前,王仙芝的大軍突然之間從天而降,把濮州圍了個水泄不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作為一個軍人,郭四海也不是酒囊飯袋,立刻組織起了自己的隊伍,一邊頑抗,,一邊向宋威求救。。
最終,郭四海還是沒有守住濮州,棄城而逃,率領著殘兵敗將,原本打算去投奔宋威,卻迷了路,陰差陽錯的逃到了曹州。
很快,郭四海得知宋威在沂州截住了王仙芝,並且小勝了一場,沒等喘口氣,王仙芝又追到了曹州。
郭四海現在有點後悔自己惹上了王仙芝,卻並不知道,王仙芝並不是奔著他來的,而是奔著黃巢來的。
還有一點郭四海怎麼也想不明白,眼看王仙芝那廝已經將曹州圍了半個月,卻壓根兒就沒有攻城的意思。
自己派出去搬救兵的探子,去了有四五個,現在一個也沒回來,不用想,肯定是被王仙芝在半路截住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