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許州城,依舊春寒料峭,而王浩的總統府,裏裏外外都宛如春天,不時有家丁抱著柴禾進進出出,紅色的毛氈地毯一直鋪到了府外。
按照風俗,柳小婉前一天夜裏就被送到了城中的悅來客棧,一夜也沒合眼,一直坐到了天明。
王浩身穿一身紅色的錦袍,胸前紮著一朵紅色的剪紙花,除了頭發沒有紮束,依然留著精神的板寸發型,用雞蛋清抹得油光發亮,那是他想了足足兩個小時為自己設計的發型,用他的話說,發哥見了他,也會繞道而行。
迎親隊伍在九點多,浩浩蕩蕩的向客棧駛去,王浩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馬頭上也被紮了大紅花,身後是一頂八抬轎,在鼓樂的簇擁下一路敲鑼打鼓。
王浩覺得自己的婚禮,最起碼也要有五兩保時捷,十輛的大奔,那樣才顯得有麵子,如今看到自己以這樣的迎親方式去接新娘,簡直是蛋疼到了極點!
鹿三一改往日的邋遢相,在王浩的淫威下,終於換下了身上那件一年都沒有洗過,滿是豬油和補丁的爛衣裳,穿著一件不怎麼合身的土灰色錦袍,剃了胡須,讓王浩覺得那貨經過一收拾,倒也像個人樣。
“鹿兄,老子以後就是有老婆的人了,你丫的跟張造什麼結婚呢!”
“唉,王八,甭提了,一想起那老鴇,俺就恨不得生撕了她,早先說好的隻需一兩銀子便可贖得俺那翠雲,可如今硬是漲到了二百兩,他娘的,老子急了,拆了她的雲紅樓!”
鹿三瞪著牛眼,一路上罵罵咧咧,讓王浩不禁直為那貨揪心,越看鹿三越像個怨婦。
王浩吩咐鹿三和張造等人守在客棧外麵,自己一個人走上二樓的雅間,推開房門,隻見柳小婉頂著紅蓋頭坐在窗前,一身鮮豔的石榴裙,王浩哪裏懂得這些風俗,正要去揭那塊紅布,被一旁的老婆子攔住了。
“你這新郎官,怎的如此不知禮數,這蓋頭沒入洞房之前,是不能揭的!”說完,將一條紅布遞到王浩手上。
王浩看著手上的紅布,中間拴著一個紅色的圓球,另一端被柳小婉扯在手中,實在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就叫牽手姻緣,雖是一步之遙,卻勝似千裏……”
擦!還牽手姻緣,老子越看越像是牽羊,人家新娘子明明是被抱上車的嘛!王浩聽著那老婆子在一旁不停的嘮叨,真想一腳將她從窗戶踹下去。
王浩將紅布往肩上一搭,一把抱起柳小婉,向樓梯走去,直看得身後驚魂未定的老婆子在原地跺著腳。
柳小婉對王浩的驚人之舉早就習以為常了,在她看來,王浩常常盡做出一些別人永遠也想不明白的事情,說些讓人莫名其妙的話,但卻總會讓她感到新奇和舒心,依偎在王浩的懷裏,心裏仿佛吃了蜜。
王浩抱著柳小婉,感覺仿佛抱著一團棉花,輕飄飄的,不禁直在心裏讚歎柳小婉的身材好,早就忘記了等在客棧外的鹿三等人那驚詫的表情。
鹿三和張造看著王浩抱著柳小婉,一邊和柳小婉竊竊私語的打情罵俏,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嘿,這賊王八,感情真是傻了,怎的把新娘子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