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象你想象的那樣下賤,無恥,那天——”說到這兒,他打住了,不由得斜了老曲大姐一眼,“那天不過是,不過是……”
說到這兒,他和老曲大姐心中都升起一種異樣的情感,那畢竟是一段伴隨著不愉快經曆的回憶。
他靜了一會兒,甩甩頭,象要把那段不光彩的事遠遠地甩開似的,“請你能理解,年輕人,尤其是小夥子,一般人都無法抵禦那種誘惑的,要知道,你那時可是幾乎是赤身裸體的啊!”
老曲大姐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輕輕地笑了一下,過後,她也反省過自己,認為自己那時也是有點過分,不管怎的,那是在海邊,一個諾大的公眾場合,自己一個女人,一個姑娘,一點不避諱哪行。
出了這種事,自己也不能一點責任也沒有。
說也奇怪,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崔大康幾乎一下也沒碰她,總是非常文明的和她保持小小的一點距離,說話慢聲細語,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有時老曲大姐扭頭看看他,卻發現他也在偷偷地看自己,馬上臉紅了。
說實在的,她打心眼裏喜歡上這個曾經粗暴冒犯過她,而今又給她帶來不少愉快的人。,但,有時在心底裏冒出一個想法:他曾對我那樣,以後對別人能不能也那樣,如果到那時,我該怎麼辦?
她一時陷入迷惘之中,隻覺得腦海中亂烘烘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極想找個人傾吐一下自己紛亂的心情,可就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今天她把這事告訴楊胡莉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向她倒出自己的心裏話,因為她實在找不到機會,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我說小莉,大姐今天問你,“她湊近了楊胡莉。
楊胡莉好奇地轉過臉來,瞅著她,沒作聲,她怕打斷她的話頭,影響她的思路。
“你說這個崔大康是不是那樣的——“老曲大姐有點不知怎麼說下去了。
“是哪樣?“楊胡莉催促她說下去。
“你說他能不能就是那種下流的人?”她頓了一下,真不知怎麼說下去,“我的意思是說,他能不能是個老手,就是——就是以後能不能還那樣?“
這一下子可把楊胡莉問住了,她一個小姑娘家,這個問題顯得有點深奧了點吧,她如何能分析出一個成年人思想行為的過去、現在及其未來發展趨勢呢。
她老實地坐在那兒,又撥下一個狗尾巴草放在鼻子底下來回蹭著,她嗅著那股清香氣,心裏覺得自己實在難以應對老曲大姐的問話:“你問我,我哪能知道這些,這話你應該問大人們。“
“告訴你吧,小莉,今天這話,我還從來沒和任何一個人說哩。“
“怎麼,你對我就這麼信任啊,真看不出來!“楊胡莉對老曲大姐這一句話感到很高興,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別人當作一個大人來信任,來推心置腹地和自己談話,她此時覺得,自己在別人眼裏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從此以後,自己就應該學著大人的樣,幹點大人的事兒了,別整天瘋瘋癲癲,不知好歹地亂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