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壞了。這三個字聽在薛嬋耳中。像是小水缸裏扔進一塊大石頭。忽然將她的小臉又染上一層紅暈。想起昨夜種種。想起昨夜種種……
唉。真是讓人不敢想啊。
“哦。”薛嬋輕輕應了一聲。一時又不知該如何是好。見自己醒了半天。裴玄貞仍是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薛嬋想了想自己看過的戲文。若是書生為了功名不顧小姐。小姐常常會笑罵書生。眼下這種情形。為了增加夫妻之間的樂趣。或許自己也可以試一下。
薛嬋伸手去奪裴玄貞手裏的書。可是胳膊伸出來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的手已經握著書脊。可是她未著寸縷的胳膊和胸口卻全落在裴玄貞眼裏。
糟了。忘穿衣服了……
薛嬋立馬將胳膊收回。誰知裴玄貞握書的手卻並未用力。此時薛嬋卻是拿著那卷書縮回被子裏。薛嬋一時又羞又惱。便又開始口不擇言,
“剛剛成親。夫君怎的就隻看書不看我。”
薛嬋說完。幾乎要下手去掐自己的脖子了。這是說的什麼話。
裴玄貞低頭貼著薛嬋臉頰問,“夫人。你可知。你剛剛說了什麼。”
薛嬋立馬閉上眼睛,道,“我剛剛。說……說話了……嗎?”
裴玄貞知道薛嬋自打春獵歸來。一日比一日活潑。卻不想她竟是這般性子。歡脫到偶爾會帶有一點點賴皮。
裴玄貞忽然正色道,“為夫哪裏是隻看書不看你。隻是一來我們是聖上賜婚。按禮若非皇上特諭。是需要進宮謝恩的。為夫若是看你。怕是又要把持不住。誤了時辰。那可是大不敬之罪。二來。阿嬋的身子。我實在是怕你辛苦。昨夜種種。我已經萬般後悔。不該那般莽撞。”
薛嬋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裴玄貞話語裏的意思。問,“那我們用不用進宮謝恩。皇上有沒有給特諭?”
裴玄貞點頭,“嗯。確實差了司禮太監。來傳不必謝恩。隻是父親還在府中。略晚一些。我們總該去敬杯茶的。”
薛嬋躲在被子裏輕輕點頭,而後道,“那是應該的。還有。昨日之事……不怪你。”
薛嬋麵如火燒。怎的她如今已是裴夫人。與自己的夫君。還這般的客氣。
裴玄貞道,“如此。玄貞謝過夫人。”
裴玄貞說著在薛嬋額頭印下一吻。隨即便又伸手將薛嬋手裏的書拿了回來,道,“天色尚早。阿嬋快再睡會兒。這書如果不給為夫。怕是你又睡不成覺了。”
他話裏有話。聽得薛嬋一股腦的鑽進被子裏。再不願意露出頭來。
等到薛嬋再次醒來的時候。裴玄貞已經不在房內。薛嬋剛剛坐起身,便後悔起來。疼痛透過四肢百骸。提醒著自己他的莽撞。什麼昨日之事不怪你。她覺得自己真是太仁義了。這事不怪裴玄貞還真怪不了別人了。
被丫鬟們伺候沐浴梳洗更衣。等到薛嬋收拾妥帖。裴玄貞剛好回房。二人一同向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