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貞拿鼻尖輕輕碰觸薛嬋鼻尖,寵愛道,“好。我們快些回去。”
二人不再言語。隻相攜往山下走去。
等到行至山腳下。薛嬋覺得疲累。裴玄貞便雇了一頂軟尼小轎,直接往慈悲巷方向走去。
二人共乘一頂。轎子狹小逼仄。薛嬋幾乎懷疑裴玄貞是故意雇了這麼小的轎子。
此刻她幾乎快要坐到裴玄貞的腿上了。
薛嬋想著微微挪動一下。或許可以騰出更多一點位置。可她剛剛動了一下。便被裴玄貞掐了腰肢,“莫要亂動。”
似是覺得不妥。他將扶著她腰肢的手改為摟著薛嬋的後肩。薛嬋不禁去看他。卻見裴玄貞滿臉通紅。見薛嬋看他。羞赧的微咳一聲,道,“阿嬋看著我做甚。”
“為什麼不讓我動?”薛嬋不解。
“雪地難行。轎子不穩。我怕你跌倒。”裴玄貞一臉正經的解釋。
薛嬋總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卻也不知道該是怎麼回事。不禁輕輕哦了一聲。不再做聲。
隻是薛嬋覺得奇怪。怎的裴玄貞好似在克製什麼。眼下他竟然是閉目養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難怪戲文裏都說。郎心似鐵。薛嬋一路腹誹。終於到了慈悲巷薛嬋的住處。
薛嬋再三請求。裴玄貞終於答應隻在院子裏等候。薛嬋自己慌的去了裏間。重新將假麵皮細細貼好。
等到薛嬋出了屋門,便看到裴玄貞正負手立在那棵老樹下。
“好了。”薛嬋走過去。輕輕道。
裴玄貞聽到聲音才回頭看。又是那一副單薄書生的模樣。裴玄貞不禁伸手去碰觸她的臉頰。道,“這張臉。騙的我好苦。”
薛嬋笑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快些去大理寺吧。”
裴玄貞微微點頭,二人便一道往大理寺走去。
二人剛過了臨安街的拐角。便看到有人打馬飛奔而來。及至二人跟前。忽的勒馬停住。隻見這人。一身暗紫袍服。形如鬆柏。氣如寒霜。不是丁夔又是誰?
丁夔翻身下馬。向他二人抱拳道,“聽奉一所言。薛主簿昨日……”
薛嬋剛欲答話,便被裴玄貞搶了話道,“薛主簿為了尋找雲虛草。被困雲峰山。不過如今已無大礙。丁大人不必擔心。”
丁夔卻是看也不看裴玄貞一眼,隻盯著薛嬋道,“事關薛主簿安危。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裴玄貞神色暗了一暗,一字一句道,“日後薛主簿的安危。我自會全力負責。丁大人就不用麻煩了。”
丁夔此刻才偏頭看了裴玄貞一眼,道,“裴兄一向不喜歡薛賢弟。我又怎敢將薛賢弟安危相托呢。”
裴玄貞摸了摸鼻頭道,“嗬。原本我對薛主簿頗多誤會。但近日來。我觀薛主簿行事主張。也是謙謙君子。原來是玄貞不對。是以。日後定會百倍彌補薛賢弟。這樣玄貞心裏才會好受一些。”
薛嬋聽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禁輕咳一聲道,“兩位大人。公務要緊。不如我們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