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說道:“我倒是很敬佩她,居然帶著自己的孩子,在府中蟄伏了十數年,也未曾讓人發現她的真麵目。她竟也熬得住,將光陰耗在這大院深處。”
想想周姨娘以往的做派,就像是一個恃寵而驕的短視小妾,哪裏想見得到她竟能如此狠辣地做出那麼多惡事。
“可見是有足以讓她感到對等的利益在驅使著她。”
蕭如道:“身在這太傅之家,再離奇的事情仿佛都不離奇了。”
“你可知道,你的兄長在前線打了勝仗?”
聞言,蕭如皺起眉頭,輕聲道:“勝仗?”
“嗯,大獲全勝。今日早朝新鮮出爐的捷報。”
蕭如心下一沉,這可有的頭疼了,“嗬......”
趙雲崢看她擰起了眉頭沉思,笑道:“打了勝仗反倒焦慮的,也就隻此一家了。”
“軍功卓著這樣的事情,端看當朝主君如何看待罷了。”
蕭如轉過頭朝他笑了一笑,很是明媚,“殿下還不走嗎?”
這是要趕人?
他伸展了一下胳膊,帶著幾分無奈:“剛才打了一場架,渾身酸痛,需得再泡一泡。”
蕭如重重點了點頭:“恩,殿下所言極是,溫泉對於緩解酸痛很是管用。殿下打了一架甚是辛苦,再泡上兩三個時辰就起來吧,也別太久。蕭如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罷,便在趙雲崢未來得及說話的當口起了身,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泡兩三個時辰,怕是皮都泡爛了吧?
她這個落跑倒是落的很有水平。
趙雲崢兀自癡笑了起來。
蕭如聽聞哥哥打了勝仗,一顆心早已飛到家裏,想要趕緊和父親麵談。
轎輦在她的催促下飛快地往太傅府奔去。
她想事情想得入神,沒有防備轎輦突然停下,身體重心不穩地搖晃一番,撞向了一邊。
“小姐,有一位公子攔住了我們的轎輦。”柳絮的聲音穿了進來。
她今天的氣運顯然走的是一個背字。先是被劫了人,再而被人劫了色,現在總不會還有人要劫財吧?
她有些煩悶,冷聲說道:“你問問他是要劫財嗎!”
這當然是氣話,柳絮上前去問了那人為何攔住了太傅府的轎輦,回來同蕭如稟報說,是宰相府的大公子傅錦晟,特地前來致歉。
蕭如想起來,那是傅冰瑤的哥哥,一副招桃花的浪蕩樣,上次在蒼山寺時遇見,就不加掩飾地用眼神表達他的愛慕。
看來道歉未必是真的,興許想借這個借口接近她。
蕭如有些不耐煩,被柳絮攙出轎輦時臉上寫滿了不樂意。
這傅大公子在看到蕭如以後,果然兩眼放光,笑著迎上來,深深地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