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葬禮(1 / 2)

在孔秋月傷心的哭喊中,那蒙著白布的病床,被醫生們推著緩緩離開病房。

孔秋月雖然很想跟上去,但最終還是被眾人攔了下來,人們都知道醫生們要做什麼,對這種事,每個人都心照不宣,隻是在麵對還在哽咽哭泣的孔秋月,眾人都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好了!人死不能複生!準備後事吧!”最後,還是孔慶財站了出來,自從趙夕年默默的離開後,現在的孔家中,輩分最高的也就隻有孔慶財了,也隻有他這時能開口說話,至於其他人,壓根就算不上孔家人,充其量也隻是公司股東而已。

孔秋月聽到孔慶財這話,臉色慘白一片,像是隻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淚眼朦朧的看著逐漸遠去的病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豆大的淚珠帶著無盡的悲傷,一顆有一顆的滴在地上。

見孔秋月如此傷心,薛謙的心情也格外低落,雖然他早就知道孔秋月他父親堅持不了多久,可當這一切真正來臨的時候,饒是薛謙,也不禁有些失落。

至親離去的痛苦薛謙沒體會過,但哪怕想一想也能明白這其中的悲痛,就好像現在的孔秋月,也隻有真正承受過這些的人,才能明白這其中的痛苦。

薛謙默默的走到孔秋月身邊,想要安慰孔秋月幾句,但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隻能在孔秋月肩膀輕拍了幾下,用這樣無言的行為以示安慰。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就在眾人沉默時,孔慶財再次開口,把圍在病房周圍的眾人都驅散了,連他自己都最後看了孔秋月一眼後,也冷著臉邁步離開了醫院。

一時間,病房門前隻有薛謙可孔秋月倆個人,薛謙默默的站在孔秋月身邊,不忍催促孔秋月離開,

而這時的孔秋月,還沒能從喪父之痛中恢複過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已經明顯有些紅腫的跡象,可孔秋月卻絲毫未覺,跌坐在地上哽咽的低聲抽泣,沉浸在悲痛中久久不能自拔。

薛謙不知道自己在孔秋月身邊站了多久,十分鍾又或是半個小時,雖然有心扶起孔秋月,但卻又很是不忍,隻能等待孔秋月自己清醒過來。

畢竟在這種事情上,任何人的勸解,都不如當事人自己想開了來的好,深知這點的薛謙,自然也不想打擾孔秋月,不然反而會讓孔秋月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我們走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哭得雙眼紅腫的孔秋月緩緩開口,說完就打算站起來。

但可能是因為在地上坐的時間太長,在站起來的一瞬,竟然站立不穩,又跌坐了下去。

見此,薛謙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即將跌倒的孔秋月,攙扶著孔秋月的身體,這才讓孔秋月站了起來。

“謝謝!”第一次,孔秋月對薛謙表達出了感激之情,雖然孔秋月一直對薛謙的幫助都很感激,但卻從未在薛謙麵前表現來,可現在,父親剛剛去世後的她,拋開了堅強的外殼,第一次在薛謙麵前,表現出了柔弱的一麵。

可薛謙卻好像沒聽到孔秋月的話,默默的扶著孔秋月,緩步向醫院外走去。沉默中的薛謙,似是決定了什麼,又像是想通了什麼。

薛謙和孔秋月二人離開醫院後,便直接趕回了住所,因為孔秋月父親的去世,公司的一切顯然都會被暫時擱置下來。

無論怎麼說,死者為大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何況在這種情況下,孔秋月也確實沒心情去考慮那些。

反倒是薛謙,在最近經曆的這一係列事情中,體會到了大家族的冷酷和無情,為孔秋月的未來,也很是擔心。

薛謙能從孔慶財在醫院的表現出,能看出這人並不是沒有感情,隻是在某種特殊環境和利益的驅使下,把感情放到次要的位置了而已。

但這卻不代表孔慶財不會針對孔秋月,隻是在薛謙看來,現在孔秋月的父親剛剛去世,無論有什麼事,都要當辦完葬禮再說,怎麼說孔秋月的父親也是孔慶財的大哥,即便孔慶財在絕情,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

一夜無話,回到處所的孔秋月,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任由薛謙怎麼說,都不願意出來,就像一隻受傷的狼,獨自躲在暗處,默默舔舐著傷口。

在這期間,孔慶財打來了無數個電話,說是要找孔秋月研究葬禮的事,可因為孔秋月閉門不出的關係,薛謙隻能謊稱孔秋月生病,把所有事都委托給孔慶財獨自完成。

畢竟,在薛謙看來,孔慶財是孔秋月的二叔,孔慶財就是再怎麼不是人,對自己大哥的葬禮,應該也不會耍什麼花招,何況一個葬禮,又能耍什麼花招哪!

第二天中午,薛謙就接到了孔慶財打來的電話,讓他通知孔秋月,葬禮的事已經都安排好了,讓他在第三天上午趕到現場,操辦葬禮。

經過一天一夜後,孔秋月已經恢複了過來,得知明天要進行父親的葬禮後,也終於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