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內...
“死了,怎麼會?為什麼?女主一句話就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傻瓜,好女人多的是啊。”
一個長的不錯的“錐子臉”女人正抱著盒抽紙坐在電腦前,大幅度的抖著肩膀抽泣,擦眼淚的動作略顯浮誇。
她身旁的女孩正疊著衣服,像是在收拾行李。忽然聽見這一句,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頭也不抬地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十足。
“沈千緣,你什麼意思?別在那跟我陰陽怪氣的!”女人皺了皺眉,聲調突然拔高,尖利的刺耳。
被直呼姓名的女人這才抬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放下手中疊好的衣服,沈千緣懶散的往床柱上一靠。
“沒什麼意思,就是表達一下我對並不符合自然科學規律事件的看法。”說著沈千緣笑了起來,“簡單來說,就是,我蔑視你。”
“賤、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錐子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使勁攥住手中的紙,指節微微泛白,完全是爆發前期的表現。
“嘖嘖,這就一秒變潑婦了,這麼快就動手多沒勁?再說了,你也打不過我,單方麵壓製我都玩膩了”,沈千緣百無聊賴的搖了搖頭,做了個停戰的手勢,接著拿走錐子臉手邊的抽紙盒,禮貌一笑,“這盒紙是我的,呃,你用來擦鼻涕的那些,我就不向你收費了,算是助殘扶貧,不用謝。”
“
你!”錐子臉一停頓,想是想起了什麼,她輕蔑的仰頭,道,“怪不得是個棄婦,這麼賤的嘴巴,誰會看得上你?”意有所指的話脫口而出,錐子臉眼裏滿是得意。
“我真沒想到都兩年半了,你罵人的技術還停留在學齡前。我床頭有本字典,不介意讓你查查‘棄婦’的用法。”
雖然話語依舊刻薄,但沈千緣蔑視的笑容卻是真真切切的淡了下來,麵上一片冰寒。
狠狠地扣上行李箱的蓋,拉上拉鏈,沈千緣頭也不回地拉著箱子走出了房間。
那個錐子臉叫曲筱,她的男友叫嚴良。而嚴良,是沈千緣名義上恩人的兒子。
沈千緣從記事起就住在嚴良家裏。其實她明白,名義上的寄養,就是領養。夫妻兩對她苛刻了些,但總算還供她吃穿,她也沒有奢求什麼,隻是時間長了,會孤單罷了。
時間慢慢推移,嚴父嚴母看她的眼光越來越怪異,她隱約感到不安,卻因為寄人籬下的緣故,無條件忍受了。沈千緣知道,她是被當作童養媳一樣的存在。
於是她默默的忍下了嚴良長期的傻乎乎的騷+擾,但好在她不是什麼純情小女生,沒有那麼多的少女情節,也沒真喜歡上嚴良。
所以隻當陪他玩玩,沒準他玩累了回來找她呢?那她就可以狠狠地踐踏他的自尊,然後拒絕他,以泄她這些年被不斷刷下限的怒火。
就當沈千緣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在被刷下限以及刷別人下限的腐爛生活中湊活過下去了的時候,曲筱出現了,就像所有小言一樣,嚴良和她在一個夢幻的午後,對上眼了。
也就是說,在所有人認為這對“腎炎”夫婦會在一起時,曲筱插足了這段本就沒有發生過的戀情。
嚴良找到真愛了,於是她這個備胎完全失去了功效,所以嚴良就無恥地盜用了她的想法——狠狠地踐踏她的尊嚴,然後拒絕她了。
當然這有一個好處,以後沈千緣再也不用聽見別人叫“腎炎”這兩個字了。她很煩別人管自己和嚴良叫做“腎炎cp”,真的是很沒水準的名字。
可是她大仇未報還被捅刀之後,更加糟心的事來了。
每天飯後,“錐子臉”像老年人遛食一樣精準地帶著炎涼過來秀恩愛。
每次人一多,“錐子臉”的八卦版“新聞聯播”準時開始,當別人麵揭沈千緣黑曆史。
而且每天裝N次白蓮花博同情。
這、徹、底、激、怒、了、沈、千、緣!
沈千緣心裏憋氣,可偏偏還好死不死地和曲筱分到了一個寢室。
事實證明,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永無止境,而且是你用多少高逼格的大道理都製止不了的。
所以兩人每天都要交鋒幾次,而嚴良就成了沈千緣氣短的地方,每次提及他,沈千緣都恨得牙癢癢。
沈千緣十分憤怒。
忍受渣男渣女爛到人類極限的人品就算了,吵架還不讓她吵痛快了。
沈千緣現在做夢都是自己把嚴良的腿從膝蓋骨前麵給踹折了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