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兒是在說這個啊?”賽戩放下筷子,一時之間臉上有輕鬆又有失落。
百裏撚看著他這麼模樣,不覺莞爾,“王上以為我在說什麼呢?”
“沒……沒有,”賽戩撓撓頭,又給百裏撚夾了菜,麵色也終於正常,“撚兒覺得本王應該什麼時候出兵?即刻就出兵援助西昭嗎?這也太便宜了越洆那小子。”
決定出兵是因為天下大勢,他出兵不是援助西昭,而是保證自己,可賽戩又瞧不上越洆,出兵的名義乃是援助友邦,白白拿著自己的將士去幫越洆,賽戩怎麼想怎麼不樂意,對越洆更是萬分嫌棄。百裏撚卻抿著嘴唇,思緒已經被西昭兩個字引住。
他放下了筷子,“西昭那邊沒什麼消息嗎?宇文泱還未攻城之前,越洆就那般著急,現在宇文泱已經打進了西昭,他自然更是著急。雖說我們有我們的考量,但是也不能白白就幫了他,西昭那邊有沒有派使臣過來,這個時候不論談什麼條件,想必越洆都是答應的。”
百裏撚的唇角的笑帶著幾分邪,“王上可何不趁著此時敲他一筆,陶陽城往北已經都被王上拿下,而往西邊那幾座臨近陶陽的城池卻是西昭,此時不要了過來,還等什麼時候呢。”
不能白白出兵,給了西昭好處當然也要在他西昭身上討回點兒來。
賽戩瞧著侃侃而談的百裏撚,此時的他突然有一種錯覺,仿佛回到了望舒閣,百裏撚勸自己出蒼玉山,那神態那模樣那為羌晥考量的神情,都是賽戩最喜歡的,尤其他說“我們”不是“你”也不是“我和你”,是“我們”,仿佛兩個人是一體的。我們兩個字真好聽啊,聽得賽戩嘴角揚起燦爛的笑,不由自主地去拉對方的手。
百裏撚倒是一愣,好好說著西昭,這人卻湊到了自己麵前,眼巴巴地瞧著自己,仿佛街道上跟父母要冰糖葫蘆的傻孩子,百裏撚哭笑不得,怒也不是喜也不是,隻是抽回了自己的手,故意揚起冷眸。
“王上要是不吃飯的話,也不想說話隻想瞎瞪眼的話,可以去外麵瞪著。”
賽戩笑了出來,又去捏他的手,“撚兒永遠這樣好不好,本王喜歡撚兒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百裏撚倒是有些不解,他剛剛不就談及西昭嗎?也沒做什麼。
“本王最喜歡撚兒為羌晥考量,為本王考量。本王希望能永遠把撚兒留在羌晥。”賽戩倒是坦然直接,從不隱藏心中的話。前半句話百裏撚沒什麼反應,他知道賽戩的,隻是後半句他的眸色深沉了兩分,想把他永遠留在羌晥……
“西昭那邊沒派使臣過來嗎?”百裏撚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又說到西昭,手沒再抽回來反而自然地拉起半蹲在地上的賽戩,賽戩沒有察覺百裏撚的異樣,他順勢坐到百裏撚旁邊,思緒自然而然地跟著百裏撚想到了西昭。
賽戩說:“西昭那邊確實派了使臣過來,還是位口才頗好的年輕男子,大庶長接待過了,對他讚譽頗佳,本王也見過了,隻是當時本王還沒想好是否出兵援助西昭,就沒和他多聊,不過確實是一位不錯的說客。”
“看來西昭也拉攏不少青年才俊,那人叫什麼?”百裏撚隨口問著,其實對西昭使臣也沒什麼興致,不過是轉換話題才提起,現下不過隨口一問,可是賽戩的回答卻讓他一怔。
賽戩回想了想那人,“好像……好像叫張佑,也是南境之人,撚兒認識嗎?”
張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