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義,帶幾個人跟著百裏先生,送他過了和南明國的邊境再回來。”
副將隋義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宇文泱,將軍怎麼會算命的這麼關切了?隋義沒多問馬上點頭,“是,俺這就去。”
百裏撚的馬車過了三座城池,拿著將軍府的令牌,走得格外的快,已經離王城有些距離,進了山路,這幾天山路下了雨,有些難走,百裏撚吩咐車夫,下來去旁邊的破廟中,歇歇腳。
“去看看前麵林子裏的路吧。”百裏撚對車夫道。
“是先生。”
車夫出了破廟,廟中隻剩下了百裏撚,百裏撚站起身來,轉頭看著北晏國的方向,這一趟已經開始,便就不能結束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從外麵進來一個穿著和車夫一樣衣服的人進來,可是這個人卻不是之前出去的車夫,而是莫湮。
百裏撚抬眸看了他一眼,“都處理好了?”
莫湮點頭,“處理好了。”
莫湮早就在這山林中等著百裏撚,方才見車夫出去,一路追上他把他擄到了山下,迷暈了過去,又換了車夫的衣服,趕回到破廟中。
百裏撚走出了破廟,上馬車前回頭看了一眼走過的方向,“後麵有些閑人,繞過他們吧。”
莫湮隨著百裏撚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察覺了跟隨而來的人,“明白了主上。”
馬車重新上路,可是卻跟之前不是一個路子,馬車走得飛快,繞過泥濘的大路,朝著小路方向奔去,轉來轉去,讓人莫不知道頭腦。
副將隋義跟了半天,愣是跟不上奔騰的馬車,隋義擦擦額頭上的汗,“俺真是要氣死了,這個死車夫怎麼駕車的,馬車走得這麼快,也不怕顛著百裏先生!”
隋義跟到傍晚,就已經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他還是跟丟了,氣得隋義把大劍都扔到了地方,回去跟宇文泱複命的時候,一臉的不好意思。
他一個北晏國的副將,征戰沙場多年,武功不說蓋世但也絕對不差,怎麼把一個馬車給跟丟。
宇文泱蹙著眉頭,他倒沒有訓斥隋義,隻是看著手中的一片白紗,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馬車一路疾馳,過了邊境裕馬關,進入南明國境內,馬車直進了南明國王城,朝著王宮而去,所過之處沒有一處城門不是敞開迎接,百裏撚撩開車布,看了一眼春暖花開的南明國。
現在正是四月好時節,南明國的花兒都開了,爭奇鬥豔,可是百裏撚卻又罩上了白紗,容顏比南明國的白春花還要仙上幾分,可是臉色卻不太好看。
“司徒兄終於回來了。”
百裏撚剛剛下車,就看到了張佑站在王宮門口迎接著他,百裏撚抬了一下眸子,點頭作揖。
“張佑兄,別來無恙。”
張佑是南明國的新晉大夫,他原是百書閣的一位普通書生,一日南明王公孫執前去百書閣遊玩,見張佑口齒伶俐,對天下大事頗有想法,便把他帶回了王宮,結果張佑果然有才有誌向,與公孫執交談多日,他對治國理念天下諸事都很有想法,在公孫執的王宮書閣做了一年閑書官員之後,終於成了朝中眾臣,提拔了大夫之職。
“還沒有恭喜張佑兄晉升南明的大夫。”百裏撚淡淡道。
百裏撚與張佑在南林之時就已經認識,是張佑向南明王公孫執引薦的百裏撚,兩人也算是舊識老友。
張佑搖搖頭,“不過隻是虛職罷了,閑書官與大夫在我看來,沒有什麼不一樣。”
“張佑兄與之前並無兩樣。”百裏撚看著張佑。
“那是自然。”張佑笑了幾聲,“對了,司徒兄此去北晏國可有什麼見解?在南明國,我便已經聽聞司徒兄在北晏的名望了。”
百裏撚為北晏王獻赤玉玉璽,神機妙算第一人的稱謂不隻是在北晏國廣為流傳,也傳到了南明國。雖然百裏撚也隻是為北晏王算了一卦,可是民間對這樣的事情最為流傳,現下已經快把百裏撚傳言成了仙人。
“都是投機取巧的事,張佑兄不要取笑我了。”
“這怎麼是取笑呢,司徒兄的機算之能我可是親身見識過,對你更是深信不疑。”張佑看著百裏撚,視線又朝西邊掃了一眼,天色已暗,不能讓百裏撚站在風口。
“司徒兄先去王宮吧,王上也在等著司徒兄。”
百裏撚看了一眼南明王宮,薄唇微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