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麵前器靈的話語,林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三番兩次地相救他,但是別人對他好,他斷然永世不忘。
器靈看著林雲滿臉的苦澀和感激之色,隨即朦朧的雙眼朝林雲眉宇之間掃去,麵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驚訝的神色,這驚訝的神色一閃即逝,隨即林雲的耳邊悄悄傳來一股冰冷冷的聲音。
“這是金陽宗的太上長老重山所為?哼!想不到主人雲嵐子歸墟之後,這金陽宗居然發展成如今這般模樣!林雲,我給你的第一件任務,便是有朝一日徹徹底底地掃清金陽宗內反叛勢力!你可能做到?”
林雲感受著虛影話語之中森森的寒意和一絲隱怒,隨即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弟子如今法力低微,難以和太上長老抗衡,若有朝一日弟子修煉有成,定當趕走陰派的人!”
“混賬!我是要你殺了他們!並不是趕走他們!你可知道放虎歸山,卷土重來亦未可知,這些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嗎?!”
林雲見虛影忽然朝他散發出一陣冰寒刺骨的強大威壓和森森寒氣,頓時身上那些還未愈合的大量傷口冰痛難耐,使得他額頭上的不斷浮現出一層有一層白毛細汗。
“請......請前輩恕罪,晚輩雖然被陰派的人陷害,但是晚輩實在做不到殺了他們所有人。晚輩的性命是前輩所救,前輩但有所命,隻要不是濫殺無辜、違背天理之事,晚輩定當全力以赴,以報答前輩之恩!”
那虛影看著單膝跪地的林雲忍受著渾身的傷痛在自己的威壓之下說出如此一番話,看向林雲的目光當即變得深邃起來。
“愚蠢!你師父是金陽宗的哪位長老,居然調教出你這麼一個榆木疙瘩!”
“回稟前輩,晚輩師尊是金陽宗掌教金冶子。”
似乎感受到了器靈語氣之中的不虞,林雲連忙答道。
“金冶子......他是然覺子的徒弟吧?怪不得,你們這一派的人雖然一直恪守祖訓,忠於金陽宗,但全都十分頑固!不過,縱然是然覺子,在麵對如此要求,麵對一切威脅到金陽宗安危的不安定因素,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怎麼到了你這個小子身上,居然連你師祖的半點手段都學不到!”
器靈此時頗有些隱怒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林雲,尤其是看到聽完自己一番話之後依然倔強地不答一語的林雲,依舊咬著牙強忍著她所散發出來的絲絲威壓,她的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若不是渾天金鍾本體受損嚴重,如今還得靠金陽宗地底千丈的萬年火岩漿緩緩修補,使得她無法脫離此處,要不然她又豈會借助眼前這名才凝氣修為的林雲來鏟除金陽宗的陰派。
可是一看到林雲那張滿是鞭痕卻十分倔強的麵孔,器靈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它也算是追隨主人雲嵐子縱橫天璿千餘年,可是她卻也從未見過似林雲這般婦人之仁的修士。在修真界,尤其是在上古修真界,如林雲這般或者僅僅有林雲這般十分之一婦人之仁的修士,幾乎全都被弱肉強食的修真界所淘汰抹殺。
一想到今後恐怕還要借助林雲之力脫困此處,器靈看著麵容倔強的林雲,隨即發出一聲冷哼,頓時承載著金鍾的漆黑熔岩之下,那一道道宛如巨大火龍般的赤紅岩漿頓時衝天而起,隨即在這寬廣而深邃的空間之中,那足有兩尺來粗的岩漿火柱頓時化作一條活靈活現的火蛇張開令人頭皮發麻的巨口怪叫著朝林雲衝去。
方才周圍一片平靜,可是眨眼間,頭頂上空驀然衝出一道粗壯的火蛇,而且這條火蛇不同於他、築基修士甚至還丹修士所激發出來的法術神通,眼前這條火蛇遍體鱗片清晰,氣息衝天,乍一眼看上去至少比他師尊金冶子的修為還要高升不知多少倍!使得林雲當場便被這巨大火蛇的氣息和威壓給衝地連連後退,更是刹那間狂噴一口鮮血,迎麵感受著一股似乎隨時都能將他化為灰燼的恐怖高溫。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殺不殺!”
耳邊再次傳來器靈絲絲冰冷的聲音,林雲凝重地看著盤在麵前的恐怖火蛇軀體,腦海中驀然再次湧現出玉靜恬淡和微笑的麵孔。
“上天有好生之德.......”
“蠢貨!上天哪裏有好生之德!有好生之德的是比你強大無數倍的修士!”
器靈聞言當即麵色陰沉,隨即模糊的衣袖朝前一揮,頓時那條巨粗的火蛇猛地咆哮一聲,轟鳴中迅速朝林雲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