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密被如此直白的拆穿,女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你是後麵長了眼睛了麼?這都能發現我。。”
他走近了一步,笑容曖昧,“當然不是,這麼漂亮的姑娘,應該要用心去發現了。”說著,舉杯碰上對方的杯子,把半杯酒一飲而盡。
如果他隻有一雙眼睛,要怎麼躲得過戰場上四麵八方的子彈呢?
“你的讚美很拙劣。”女郎說,“但是,我很喜歡。”
“這說明你很有鑒賞力。”
“謝謝,你也……”
“少爺。”
女郎的話被旁邊走過來的光頭男打斷了。
吧台後麵的服務生衝著光頭男叫了聲,“東哥。”
羅東,淩夕養父容鶴軒的得力助手,被從美國派過來,幫他就打理酒吧,實際上就是看場的。對於淩夕,羅東是絕對服從的,當然前提是他和容鶴軒意見,是一致的。
淩夕看了他一眼,然後對女孩兒說,“很遺憾,現在我不是一個人了,下次再敘吧。”
女郎把臉湊到他麵前,眼波浮動,“下一次,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我很期待。”淩夕回以笑貌,然後轉身上了酒吧二樓,東子看了女孩一眼,微微頷首,然後緊跟了上去。
女郎的目光一直跟在淩夕身上,直到他消失在黑暗裏,她放下酒杯,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包裏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告訴老板,我找到他了。”
酒吧二樓的長廊盡頭,是一個監控室,一樓的所有場景都通過安在各個角落的隱形探頭顯示在這裏的五塊屏幕上。
剛關好門,羅東就要說話,被淩夕伸手製止,此刻,他看到一塊屏幕上,剛剛那個美麗的倩影正一臉嚴肅的講著電話,並不時的四處張望。
羅東子站在他身後,靜靜的候著,這個女人的來曆,他們心知肚明。
直到那個美麗的倩影消失在屏幕裏,淩夕才緩緩回頭,目光清冷,“說吧。”
“是。”
接著,羅東把淩夕交代自己查的關於青古醫大教授宋錦誠的所有信息都彙報了一遍,在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淩夕突然打斷:
“你說他之前在國內的未婚妻叫什麼?”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他不是沒聽見,而是沒想到。
話音剛落,羅東頓了頓,他不知道自己的彙報出現了什麼問題,但還是照命重複了一遍。
牆上的掛表滴滴滴的響了起來,淩夕抬起頭,十二點整。
自從十年前離開青古,他好像就再也沒有在十二點前睡過覺,去法國之後就更是了,大部分時間就是沒日沒夜的演練巡邏出任務,即便是休息,他也隻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能睡得安穩。
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待掛表響完,羅東問道,“還繼續說麼?。”
“說完、”
羅東繼續說著。
掛表上的兩個小點一下一下的閃著,每閃一下,就過去一秒。
“就這些了。”十分鍾後,羅東彙報完畢。
“知道了,”淩夕機械的答道,但是轉瞬像想起什麼似得,看向羅東,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你,什麼剃光頭發的。”
淩夕在去法國之前,羅東一直都是有頭發的。
“恩?”羅東詫異,他沒想到淩夕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自己已經到他身邊三天了,他居然才想起來問,本來準備對他嘲諷一番,可最終還是如實作答,“你去法國的那年冬天。”
這個答案讓淩夕有些意外,“那現在我回來了,你是不是可以告別這個發型了?”
“誰說你跟你有關了?”
“不管有沒有關,我可不想出去的時候像是帶了個晚期癌症病人。”
花三秒鍾原諒了他的口無遮攔之後,羅東說到:“我這一秒就開始留頭發。還有事麼?”
“以後叫我名字,我又不是從民國穿越來的,什麼少爺不少爺的。”說到這裏,淩夕滿腹不快。
在美國的時候,家裏的傭人就總是老爺少爺的叫,他總是覺得怪怪的,現在回了國,自然不想聽到階級味道這麼濃重的稱呼。
“是,”羅東答道,接著補了一句,“少爺。”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開門,並且靈敏的躲過了身後飛過來的一本書。
羅東離開後,淩夕就一直坐在監控室裏,看著抽屜裏,那把在尼斯差一點就刺進他心髒、原本就屬於他的瑞士軍刀。
那是十五歲的時候,哥哥淩越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那也是哥哥留給他的唯一一件看得見,摸得到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