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鏡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紀飛燕,她清楚他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就他們倆現在這模樣估計還沒進城就已經被人認出來了。
“好,我答應,隻不過我今天一定是要進城的。”
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妥協了,此刻的紀飛燕隻覺得滿心的焦躁,雖然她知道有月夕和劉言誌他們在是絕對不會讓水柔他們出事,可在沒有見到他們安全之前,她是怎麼也不會安心的。
夜幕暗垂,兩道身影幽幽的出現在靈璣城門外。
“現在城門隻讓出不讓進,我們要怎麼進去?”
其中一個人壓低了聲線緩緩說道,正是經過偽裝的紀飛燕,而她身邊也豁然是裝扮成農夫的完顏鏡。
“再過一刻鍾西門那邊換班,中間的空隙足以讓我們翻進去。”
紀飛燕神色一斂,隨即點頭,她也不去追求為什麼完顏鏡會對靈璣城內的侍衛輪換這麼熟悉,反正這些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果然在愛完顏鏡精準的預算下,他們十分安全的潛入了靈璣城內,由於戰事現在城內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街道上除了巡邏的侍衛,幾乎是見不到人影。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就按照現在這個樣子他們絕對是進不了皇宮的。
“先打聽一下消息再說。”
至少要知道現在是在跟誰開戰。
“嗯。”
紀飛燕也知道現在急不得,隻得聽從完顏鏡的安排。
兩人隨便找了處無人的房子住下,等到天亮的再前去打探消息,一直到這個時候紀飛燕才有點處於戰亂時的感覺。以前隻聽說四國的局勢不穩,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也會被卷在其中。
外麵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待火光消散,四周又陷入一片沉寂,紀飛燕躺在床上,這是這麼多天來她第一次睡在柔軟的床上,隻是腦子卻清晰的可怕,閉上眼大半天了還沒有一絲的睡意。
隨性的翻了個身,因為考慮到安全問題,完顏鏡也沒有避嫌的直接同她待在了一間房。隻不過紀飛燕睡的是床,他睡的是塌罷了。
“完顏鏡,你睡著了嗎?”
紀飛燕遲疑了片刻,仍舊是沒有忍住的開口。
“有什麼事?”
那邊遲頓了片刻才幽幽的出聲,隻是那清晰明了的聲線顯示著它的主人並沒有入睡的跡象。
“是你們齊國在跟靈璣打戰嗎?”
在得到回應後,紀飛燕也就不在意了,索性將聲音放開了。
“在沒有確認我死之前,齊國是不會開戰的。”
完顏鏡閉著眼淡淡開口。
“那會是誰呢?西亞還是北朝?又或者是他們聯手?”
其實對於紀飛燕來說那個國家都沒有關係,隻是現在月夕跟靈璣有著這麼千絲萬縷的聯係,若是靈璣有個什麼不測,月夕定然也是會受到危險。
“西亞和北朝策劃了這麼久就是想看靈璣和齊國自亂,時機不到他們是不會主動出擊的。”
“可是現在靈璣確實在打戰啊,難不成還有第五個國家?”
聽完完顏鏡這麼一分析,紀飛燕隻覺得現在的腦子越發的混亂,既然大家都不可能那麼現在靈璣在和誰打?它自己打自己嗎?
忽然紀飛燕的腦海裏閃過一絲亮光,猛然的坐起身。
“這是叛亂?靈璣在自己打自己!”
這是紀飛燕唯一能想得到的合理解釋了。睡在對麵的完顏鏡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紀飛燕的猜測。
“可是我也沒見到靈璣有什麼叛亂啊。”
紀飛燕幽幽的開口,她一直都覺得靈璣應該是最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國家了,至少他們隻有一個太子,也不存在什麼皇子之爭。
“若是這世間的叛亂都現在人前,又怎會有那麼多的血腥。”
紀飛燕看了眼完顏鏡,似乎從進城來時他的情緒就有點不大對勁,她還尋思著是因為她朝著要進城惹他生氣了,現在才明白這些事情是讓他想起了那些最不堪回首的過去吧!
“那個位置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隻要能安安穩穩的過上好日子誰當皇帝不一樣?”
紀飛燕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從古到今有那麼多的人會為了一個位置而傾盡所有,策劃終身。
“在權利麵前,人性顯得太微不足道。”
完顏鏡的眼眸微動,隻是到最後仍舊是沒有睜開眼。
“完顏鏡,我希望你以後永遠都不要因為權利而失去一切,那樣太不值得。因為當你真正的站在了頂峰,你才會發現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你得到的越多付出的就會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