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回到房間,桌上擺放的是之前紀飛燕給他的禮物,還是原來的那個盒子,連打開的跡象都沒有,月夕視線糾纏在那上麵,一側的架子上已經擺上了兩個同樣的盒子,就算是不打開,他也能猜到裏麵是些什麼。
修長的十指緩緩的撫上那木盒,周邊繁雜的花紋顯示著當初挑選盒子人的用心,哢噠一聲,盒子的上鎖扣被打開,輕輕掀起,不大的盒子裏麵卻是琳琅滿目,種類更是千奇百怪,有糖果,有樹葉,還是用紙細心包起來的泥土。
月夕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著麵前的物體,耳邊響起水柔第一次同他說的話。
“月夕舅舅,娘親說你雖然不能和我們一起去那麼多的地方,但是我們卻可以將那些地方都帶到你的麵前。”
阿姐……
月夕伸手撚起盒中那片樹葉輕柔的放在鼻尖,那已經泛黃的葉子似乎還保留這淡淡的清香,他好像看見了阿姐拾葉子時那般璀璨亮麗的笑容。
唔……
胸腔處猛然的傳來一陣刺痛,讓月夕的身形一瞬間有些踉蹌。
“聖主!”
一見到月夕嘴角那刺眼的血跡,阿默隨即的現身,一把將月夕手上的東西重新塞進盒子裏麵,然後將人扶至椅子上做好。
“我沒事。”
月夕淺笑的舉起手將嘴角的血跡擦拭幹淨,本來還以為這一次可以撐的時間長些……
“聖主,阿默帶這些東西過來不是讓你看著難受的,要是你下次再這般,我就是把這些都扔掉也不會給你。”
阿默的神情一斂,聖主這般實在是太胡來了,要知道稍有不慎就會急火攻心,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嗬嗬……放心,我還沒容易那麼死,至少阿姐現在這個樣子我還不放心離開。”
月夕休息了片刻,臉色稍微的恢複了些,隻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卻飄渺的仿佛是天際的浮雲,或許下一瞬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樣的月夕,阿默隻覺得胸口一陣抽痛,她不明白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不是說老天都是長眼的嗎?那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看看他!
“阿默……”
像是感受到了阿默心底的憤怨,月夕抬起頭淺淺的衝著她一笑,然後站起身朝著案桌上走去,手指留念的滑過那個木盒,最終仍舊是沒有再打開的勇氣,轉身將它並排放在木架之上。
“其實上天是很公平的,給你了一些東西,終歸是要拿走一些的,我現在……很滿意……”
阿姐還能好好的活著,他也好好的活著,這就夠了。
看著月夕嘴角那抹笑意,阿默直覺得胸腔越發的憋的慌,有些東西在心底翻騰,叫囂這想要一吐為快,這麼情緒一旦肆起便在也止不住,從月夕那邊出來以後便直直的朝著紀飛燕的房間走去。
就算是聖主知道以後會責罰她,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陪在聖主的身邊,他過的有多苦她比什麼人都要清楚,她不想到最後這一切還隻能讓聖主一個人承擔,這樣太過殘忍。
“司華,今晚的星空很漂亮,明天一定是個大晴天,到時候我就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房間裏,紀飛燕趴在窗前,衝著坐在她身邊的司華說道。
“好。”
“走了這麼多的地方還是覺得靈璣的夜空最美,你說這是不是就應了那句故鄉的月光總是很醉人。”
紀飛燕支著下巴,一臉的晃神。
“這又是你從哪裏看來的話?”
司華的語氣帶了絲絲的笑意。
“自然是書上,要知道姑娘我可是博覽群書。”
“是嗎?那之前那個捧著書就睡覺的人定然不是你。”
……
“是嗎?那肯定是水柔!”
紀飛燕的語氣堅定,臉上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嗬嗬……
夜風裏司華的笑聲顯得分外的溫潤,聽的人心頭一陣漣漪波動,紀飛燕似乎還真的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