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跟你說這個,我隻是想借你的廚房一用,我想你這麼大的一個客棧廚房定是容的下兩個人的吧?”
“這容是容的下,就是不知道客官你想做什麼?”
“是這樣的,你看,我們舉家遷移,一路上顛簸,我們大人倒是受得住,就是我那三個孩子真是餓極了,我不會打擾你們做事,我隻要一個灶台給我孩子弄點吃的就好。”
紀飛燕指了指排排坐的紀水柔三人,重新將銀子塞回了店家的手裏。
那店家瞧了瞧了紀水柔那水汪汪的眼睛,頓時應了下來。
“隻要夫人不嫌麻煩,我這就帶夫人過去。”
或許是因為那店家覺得紀飛燕得體有禮,又或許是因為收了銀子的緣故,一下子便該了稱呼。
“那就麻煩店家了。”
“阿姐去幹嗎?她怎麼跟著那人走了?”
月夕一見到自家阿姐跟著那老板消失在偏門,頓時站起身欲追上前。
“月夕舅舅,娘親是去給我做飯去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坐著,不會有事的。”
紀冰霖衝著月夕笑笑,或許是因為有司華每天晚上為他調息,到現在他的起色要比之前的好的多。
“是嗎?”
月夕有點遲疑,可能是因為尋找的路程太過艱辛,到現在隻要一沒看見紀飛燕他就會變的分外的緊張。
“嗯,相信我,我能感受到娘親的氣息。”
紀冰霖溫煦的說道。
“好……吧,你要是一察覺有什麼不對勁,一定要跟我說。”
月夕有些猶豫的坐下,大大的眼睛直直的望著紀冰霖。
“嗯。”
果然不出一盞茶的時間,紀飛燕就端了盤子出來。
“你們先吃著墊墊肚子,我再去弄幾個菜。”
紀飛燕將盤子放在桌上,衣袖摟的老高,額間還冒出絲絲的汗漬。
“娘親,冰霖不餓,不用做很多的。”
紀冰霖掏出小手絹,細心的擦拭著紀飛額頭上的汗水,嗓音軟綿。
“娘不累,抄幾個菜而已,想當初沒飯吃的時候我還洗過整天的盤子呢。”
“洗盤子?”
司華的聲音忽然響起,紀飛燕頓時驚覺自己說錯了什麼。
“那個……之前不是沒有什麼錢嗎,你以為我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很好過嗎?”
紀飛燕的嗓音頓時跑了上去,也隻有用這樣的高分貝才能將她的心虛壓下去,洗盤子那事早就過去多少年了,況且她這些有沒有洗過盤子紀水柔他們再清楚不過了,扭頭便朝著廚房走去,再說下去就要穿幫了。
坐在另外一桌的完顏鏡聽著紀飛燕那話不由的眼神一暗,沒有飯吃嗎?在離開他的這幾年裏她就是過著那樣的生活嗎?
等到紀飛燕再度端著盤子出來的時候,一個黑影閃過,手上的重量頓時輕了去,一低頭便發現手中的盤子早已沒有蹤影。
“喂,你幹嗎?”
紀飛燕怒目的瞪著麵前方才那個吼人的彪形大漢。
“本大爺餓了,能看上你做的那是你的福氣,這是賞你的。”
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甩在紀水柔的身上。
“你給我站住,你想要買,那還得要看看老娘我賣不賣。”
紀飛燕一個上前竄到那人的麵前,伸手就要去奪那盤菜,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弄出來給她寶貝兒子吃的。
“嫌錢少了嗎?諾,沒有再多了,這些錢都夠你出去吃好幾頓了。”
那大漢以為紀飛燕是想趁火打劫,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再掏出一錠銀子甩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