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滿臉風塵之色,一路走來,他吃了一嘴的沙子,苦不堪言,都沒有張嘴說話的勇氣,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是個怯懦的人……
“吱吱……”
銀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興奮的手舞足蹈,小家夥也吃了不少苦,潔白如雪的身子此刻變得灰不溜秋,抖一抖就有沙子落地。
蕭逸塵臉有些黑,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個小東西擺了一道,看對方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像剛睡醒!很顯然一直都在裝,用他的身體在遮擋風沙呢。
一人一獸緩緩前行,暴風城的輪廓也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好一座雄偉的城市!”
蕭逸塵驚歎一聲,臉上寫滿了震撼,他實在想不出世界上究竟有誰能建造出如此宏偉的城市,城牆直入雲霄,高大百多丈,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建造出來的,與這裏相比,人類的第一雄城什麼的,包括雁門關在內,幾乎都成了鄉下農家用來防賊的低矮土牆!
“暴雪城”三個赤金色的大字刻在城門上方,蒼勁有力,上麵竟有光華閃爍,一看便是施加了某種術法,三個字透發著一股霸絕天下的味道,城頭上依稀可見旌旗飄飄,想來也是駐紮了大軍。
幾名修羅族戰士在城門口站崗,手執大刀,絲絲冷光在刀身上流轉,很顯然是在非常精純的鍛造工藝下製出的,戰士們披堅執銳,威武不凡,赤紅色的眸子掃視四方,溫度急劇下降,驕橫不可一世。
“好一支勁旅!如能給我這樣的戰士十萬,我能率領他們橫掃整個西大陸。”蕭逸塵讚歎一聲,不過言語中表現出的,卻是對那段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的懷念,顯然,並不如他的意願一般,他仍然心在軍營,依然不能放下那份榮耀。不過這也難怪,他從小被灌輸的思想便是,男兒自當立身沙場,馬革裹屍,戰士的生命雖然短暫,卻能在熱血洶湧流動的歲月裏鍛造出永恒的輝煌。這樣的思想伴隨他太長的時間,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正過來的,要想讓他淡薄名利,塵世間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蕭逸塵看見那些平民和武士在進城的時候並沒有要什麼通行證,他便放心了下來,最擔心的問題已經解決,大跨步走進了城中。
暴雪城雖然是西部邊陲,在夏秋兩個季節多有戰事,但卻並不影響這裏的繁華,原因無他,這裏是連接極西之地一些特別種族的唯一城鎮,是一處交易站,人口流動量極大,來自各地的商人都會經過這裏,讓這兒成為了一座商業之都,繁華也是正常。
雖然是黃昏時分,天地即將歸於黑暗,但暴雪城內,卻比白日間更加繁華,畢竟一天的勞動結束,居民總是要出來散散心的,而且那些歌舞酒肆正好到了開張的時間,屬於男人的節目上演,自然會繁華很多。
蕭逸塵穿著一件大花褲衩,另類的服裝惹來人們側目,不同的是,男人都會給他一個“兄弟你行”的眼神,女人嘛,則都紅著臉讓開了。
或許蕭逸塵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形象究竟對一些春心萌動的女子有多大的誘惑力,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散發著古銅色的光澤,上麵刀痕劍孔,象征著男人的勇武,一頭黑發隨意披散,狂野不失俊朗,棱角分明的臉雖然談不上多英俊,卻也極為耐看,眸子深邃,似有億萬星辰在幻滅,在加上時而一聲幽然歎息,臉上分明就寫著“老子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幾個字。
“吱吱……”
小獸興奮的一個勁的叫,估計它從生下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
一人一獸緩緩前行,欣賞著這黑暗來臨之前的繁華,充滿寫意。
“這位兄台,請留步。”
一聲急促的呼喊傳來,蕭逸塵感覺一股大力自肩頭傳來,竟然讓他生生止住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