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披堅執銳,親自上陣,鮮血染紅的衣襟,腳步都有些虛浮,他也餓得沒多少力氣了……
戰鬥情況不容樂觀,從剛開始便是一麵倒,現在已經有不少敵人登臨城牆,與守軍血戰,照這麼打下去,恐怕破城就在不多時!
“兄弟們!我等身為軍人,丟了城池便是失了榮耀,還不如一死盡忠!好歹也能名留青史!”蕭逸塵立身城頭,瀝泉神槍上不斷有鮮血滑落,舉兵高呼:“跨過了這道關,後麵便是帝國千裏沃土!那裏有你們的父母親人,若是守不住,敵人遲早會將屠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你們的生身父母將被無情斬殺,你們的兄長小弟將淪作奴仆,你們的妻子姐妹將成為他人禁臠!作為一個男人,為守親族,和他們拚了!”
他這麼一喊,士氣頓時一振,戰士們果然無畏了許多,奮不顧死,不斷撲上衝上城頭的敵人。
“這份勇氣怕不是為了什麼狗屁榮耀吧!”蕭逸塵默然,他明白,真正刺激到士兵的其實是最後那一番話。
這個世界上,不論是奸佞小人,還是無畏丈夫,隻要還是個人,心中便會有屬於自己的一份柔軟,如果那一份柔軟被觸碰的話,絕不惜命!
他將目光投向了南方,那裏,有他第一個心愛女子葉采薇,然後,他看了看早已衣衫染血正在奮戰的蘇櫻雪,眸子中閃過一抹柔情。
“或許,她們就是我今生的守護吧……”蕭逸塵淡然一笑,不過心中卻隱隱有一些刺痛,他不可自已的想到了昔年雲水崖上白衣飄飄的那個純潔女子。
“或許是無緣吧。”他將心中痛楚掩埋,挺槍再次殺入敵陣,與蘇櫻雪並肩而戰。
在蕭逸塵的全力防守下,南城到還算安全,不過敵人仿佛是發了瘋一樣,不惜戰士死亡,不斷攻擊,打退一波又一波,這樣下去,遲早會有頂不住的一刻。
“快逃啊……敵人殺進來了!”
就在這時,一大片的士兵朝著南門湧來,欲出城逃跑,隻有退往南邊,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蕭逸塵目光一凝,帶領李曼文、蘇櫻雪、慕容劍等幾個手下猛將殺下了城牆。
“申屠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逸塵暴喝一聲,將一名年輕人從潰逃隊伍當中揪了出來。
此人是第九軍團護軍營中的一名百夫長,是猛將申屠鬱孤的幼子,蕭逸塵因此對他青睞有加,十分照顧。
“蕭將軍,北門被攻破了,大批敵人攻了進來,雁門關守不住了呀!”申屠方看到是那個曾和自己父親同生共死的“叔叔”,也不敢太過失禮,當下躬身答道。
“廢物!你父親申屠鬱孤當年和老子在青岡山共同對敵的時候,僅僅統帥五十人就敢和上萬草原韃子叫陣,叩關而戰,至死也不曾後退半步!如今城門一破,你就嚇得逃跑,真是丟盡你老子的臉了!”蕭逸塵破口大罵,對申屠鬱孤,他心中一直有著說不出的敬佩,看到其子如此不爭氣,頓時大怒,掃視堵在城門口的近萬士兵,喝道:“都給老子回去!膽敢擅離職守者,格殺勿論!”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跨出,滿臉冷笑,陰陽怪氣道:“蕭將軍!你們戰龍騎士團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不過,我們中軍的事,你管不了!”
“何況,如今事已不可為,退去方才是……”
蕭逸塵不待他說完,挺槍便刺,將對方捅了個對穿,挑著屍體,喝道:“亂我軍心者,斬!”
他目光陰沉當中帶著殘忍,道:“李曼文,慕容劍!”
“末將在!”
“你們二人看守城門,誰欲退去,殺無赦!”
“得令!”
二人都是半隻腳跨進入道境界的強者,往城門處一站,威懾極大,那些在城門跟前的士兵紛紛如見了鬼一樣避開,不想被當場斬殺。
申屠方神色陰晴不定,過了半響,咬牙道:“兄弟們,不怕死的跟老子來!去殺光那幫雜種!”
說罷,率先向北門衝去。很多士兵猶豫不決,但在看到城門處的兩尊殺神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衝向了北麵。
也有一些不服,共有近百人居然朝著李曼文和慕容劍殺去,想要強行突破出去。
蕭逸塵麵色陰冷,眸子冷厲,喝道:“殺了!一個不留!”
南城之下,血肉橫飛,在如此鐵血的手腕震懾之下,剩下的士兵終於被懾服,殺向了北門,畢竟,戰死沙場,總要好過死在自己人手中。
處理完南城的事情後,蕭逸塵跨上了戰馬,朝著統帥府衝去,追隨他的隻有蘇櫻雪。北門已破,不少敵人衝進了關內,史思明貴為一軍統帥,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了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