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的軍隊在雁門關整頓三天之後,這位狠人將軍便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士兵隻帶三天口糧,前往冀州之野尋找奧古斯丁人,發動決戰。
這項決定自然惹來很多雁門關守將的反對,他們認為當務之急乃是守住雁門關,而不是提前發動決戰,時機尚未成熟,擅自出兵隻會惹來無盡大禍。
對於各種反對聲音,苻堅顯得有些不屑一顧,隻是淡淡的丟出了一句:“兵是老子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便堵上了所有人的嘴巴,畢竟對方手執皇令,他們沒那個權!
但私下間,人們卻議論紛紛,都看不慣對方的囂張跋扈模樣。
城牆上,蕭逸塵眺望遠山,道:“苻將軍,您真的決定要到冀州之野與奧古斯丁人決戰麼?”
苻堅點了點頭,態度非常堅決,言語擲地有聲,道:“隻有主動攻擊的苻堅,沒有被動挨打的苻堅!”
蕭逸塵歎了口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苻堅似乎一直都對他親睞有加,冷眼看盡世人,蔑視所有雁門守將,但對他卻極為友善。他本就是一個順毛驢的脾氣,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縱然對方手段狠辣,身上有千般不是,但對他卻是極好的,因此不忍心看著對方在這個時候去找奧古斯丁人決戰,他同樣認為時機不成熟,道:“經曆裂天峽穀一戰,奧古斯丁人士氣正盛,糧草用度源源不斷運輸而來,給養不缺,更是有元力炮這樣的神兵利器,確實不是決戰的好時機。”
“我領兵打仗二十多年,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那為什麼……”
“當今天下大勢如何?”苻堅打斷了蕭逸塵,反問道。
“南有清風之患,北方奧古斯丁人虎視眈眈,騰龍帝國危在旦夕。”
“說的沒錯,但你卻忽視了另外一個強國——耀日帝國!”苻堅歎息一聲,道:“人們一直將目光放在現在,卻忽略了東北方向的那個虎狼之國。耀日帝國遲遲不肯發兵,並不是他們想獨善其身,西大陸風雲湧動,眼看著亂世將起,未來無一國可以跳出這趟渾水,這一點,耀日帝國非常明白。之所以一直沒有發兵,是因為現在形勢還不明朗,我騰龍敗勢還不明顯,對方是在觀望!欲要在最好的時間加入,那樣他們才會在戰爭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南方清風帝國兵精將猛,我們戰敗不過是時間問題。這樣一來,我們想要在未來的亂世當中占有優勢的話,吃在清風帝國身上虧就一定要從奧古斯丁人身上找回來!”
“現在拖下去對我們沒有絲毫好處,南方戰事一旦塵埃落定,而我們在北方還沒有取得優勢的話,耀日帝國絕對會加入戰場,兵鋒直指我們,那時候,才叫真的糟糕呢。”
苻堅苦笑一聲,繼續道:“南北兩方連吃敗仗,末日將真正來臨!”
“現在已經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刻,可是你看看我們的守將,各個鼠目寸光,軟弱避戰,可悲可歎!”
“我且問你,自你摧毀了奧古斯丁人的重型軍械後,對方為什麼沉寂了下去?對方究竟在幹什麼?!”
蕭逸塵驚呆了,他從沒有考慮過這些,沒想到對方卻看的這麼遠,經對方這麼一點,他才如夢初醒,苦笑道:“必然是去籌備更多的攻城器械去了。”
“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奧古斯丁人曆來都不擅長製造攻城器械,北方九關城防堅固,剛好克製他們,要想攻陷這裏,他們就必須搞到大量的攻城器械!”
“這個時候雖然我們的實力不如對方,但拚著人海戰術堆也要把對方堆死!否則一旦大量的攻城器械到手,恐怕就真的悔之晚矣!”
“可一隻巴掌拍不響,將軍你又何必如此執著。”蕭逸塵歎了口氣,對方如此出戰,勝利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
苻堅目光凝視著遠方,道:“我無力改變什麼,但卻有滿腔熱血,願帶著那十萬新兵蛋子踏上真正的救國之路!”
他拍了拍蕭逸塵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世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說罷,這位聲名狼狽的將軍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城。
十萬大軍集結,都是一些沒有經過正規軍事訓練的新兵蛋子,戰鬥力羸弱,但苻堅卻沒完全不在意,帶著這些人便衝向了駐紮於冀州之野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奧古斯丁人。
無懼身死兮瞻家邦,願祭吾血兮成國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