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站在城頭,冷冽的寒風如刀子一樣刮在他的臉上,他麵色淡然,不喜不悲,道:“李曼文,慕容劍!”
“在!”
“你們帶領第二隊前去迎戰!若不能勝,你們就……”蕭逸塵看著遠方,過了半響,咬牙道:“盡忠吧……”
“喏!”二人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走,他們身上的鎧甲發出“嘩啦啦”聲響,飽含金鐵之味。
直到手下僅有的兩員勇將消失在了城牆上,蕭逸塵才回頭看了一眼,隻是低聲輕歎一聲,臉上卻沒有後悔之色,事關戰龍騎士團榮耀,他不得不如此做!
“第二場開始吧!”
城門“嘎吱嘎吱”打開了,一隊百人編製的裝甲騎兵走了出去,他們緊握手中刺槍,馬蹄每一次落在北國的凍土上時,都如巨錘搗在牛皮鼓上一般擊打在他們心頭,催促著他們將滿腔熱血灑在前線,一股莫名的情緒蕩漾在全隊當中。
若是百戰老將的話,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支部隊的不同,不是驕兵,不像哀兵,更似亡命之徒!死一般的寂寞,讓人窒息,但卻沒人敢小看這撥人的戰鬥力,那是一種無言的瘋狂,可以撕碎眼前一切!
李曼文與慕容劍策馬走在前方,他們的身體伴隨著身下的戰馬前進而起伏,二人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用沉默回答了等待於不久之後的戰鬥。
戰若敗,有死而已,玉碎不改其白,竹焚不毀其節,身雖隕,名可垂於竹帛矣!
從軍衛國,從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所有人就有了身死沙場,馬革裹屍還故鄉的準備,所以即便此刻麵對的是全西大陸個體戰鬥力最強的圖魯斯狂戰士也沒人害怕!有的,隻是平靜,以及對生死的淡漠!
圖魯斯人雖然不屑心計,但也不是什麼蠢貨,察覺到了這回出來的這些人的不同,尤其是走在前麵的兩人,給他們極度危險的感覺。
“列隊!”
一名滿頭血發的壯漢呼喝一聲,這些圖魯斯的精銳們非常統一的排成兩列。
蕭逸塵瞳孔一陣收縮,似乎……這些圖魯斯人和袁崇武所說的不同,不光是野蠻蒙昧,已經有了他們自己的方式,已經學會了團結!他心中感到陣陣冰涼,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恐懼了。
“第一組,上!”
圖魯斯人選出的第二隊人馬當中立馬有十多個人從隊列中跨出,他們手持巨斧,仰天長嘯,瞬間狂化,然後發瘋一樣衝向了對麵。
“結陣!”李曼文的戰鬥經驗遠高於慕容劍,所以指揮權落到了她的手中,姣好的麵容一片冷靜,麵對十個衝來的狂人不曾變色絲毫。
騎士們飛快變動陣型,呈防禦姿勢,死死的盯著敵人,如獵食的野獸,目光中閃爍著凶狠。
“吼吼!”
十名狂戰士不顧刀槍,直接便撲了進去,不斷揮動體型恐怖的巨斧,隻知道攻擊,不管那刺來的騎槍。
“鏗鏗!”
第一波攻擊進行的很快,不過盞茶時間就結束,對方十名狂戰士全部戰死,而戰龍騎士團也付出了近二十名戰士的代價。雖然差距還是非常大,但相比於從前而言,已經好了太多。
“第二組。”圖魯斯一方的那名血發中年人麵色不變,對戰士的生死很淡漠,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如浪潮般*迫的戰龍騎士團節節後退,但卻沒有潰敗,有李曼文和慕容劍二人壓陣,效果比先前好了太多,戰士們甚至已經開始適應。
雖然傷亡和對方相比依然大了太多,但總算是有一些模樣了。
雙方的戰鬥維持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圖魯斯人勇不可擋,無論戰龍騎士團不要命到了什麼程度,雙方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裏,他們終究不能逆轉戰局。最終,所有的戰士全部倒了下去,隻剩下了兩騎立身場中,身上都多少負了傷。
李曼文一把摘下了麵罩和頭盔,三千青絲隨風而舞,嘴角有殘留一絲血跡,先前一名狂戰士的盾牌撞擊讓她受了傷。
她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慕容劍,卻發現對方依舊一身鋼鐵盔甲,看不清容顏與表情,在寒風中顯的有些冰涼。她慘然一笑,卻發現對方對她點了點頭。
二人似心有靈犀,除了點頭微笑之外,再沒有任何的交流,卻同時架起了手中的刺槍,猛夾馬腹,戰馬嘶鳴,奔騰衝向了對方陣營。
“戰龍騎士團!衝鋒!”慕容劍一聲暴喝,他很顯然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貴族公子哥了,成長為了一名合格的戰士,懂得為榮耀而戰,即便右腿負傷,騎馬都歪歪斜斜,但前進時依然堅定不移!
兩人兩騎對戰將近四十名敵人,若是換在平時,以李曼文和慕容劍的修為,這是必勝之局,但現在他們要麵對的是圖魯斯狂戰士!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兵種!結果已經可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