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龍曆一千二百四十三年七月,騰龍帝國遠征軍結束了為期兩個月的軍事推進,對龜縮於慕黑域極西之地的草原人發動了總攻。
七月四日,南荒四城城主統率四萬大軍北伐草原將領帖木兒,拉開了總攻的序幕。
十日,帝國常備軍第四軍團西討草原四王子賓塔。
十六日,黑甲軍第九軍團南征草原大王子部日固德。
戰火遍布整片慕黑域,白骨露於野,千裏之地,荒無人煙。這場一場浩劫,生靈塗炭,鮮血染紅了大地,是大草原上從未有過的災難。
呼倫貝爾草原是大王子部日固德的領地,陳兵三萬,皆是精銳無比的草原鐵騎,將這裏防守的如同鐵桶一般。隻要有人膽敢進犯,會被那強壯的戰馬瞬間踏成肉泥。
第九軍團全軍駐紮在這片草原上,大的衝突沒有,但小股部隊的摩擦卻接連不斷。部日固德似乎也沒有決一死戰的意思,雙方一直都在相互試探著。
史思明的帥賬中,各階層的軍官皆是一臉陰沉的坐在下方。這幾天部日固德的遊擊戰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對方知道他們的前軍在青岡山一役被打殘,騎兵數量極少,故而借著熟悉地形的優勢不斷的騷擾偷襲,每次都是一擊即退,根本不與之正麵交戰。雙方對峙沒多長時間他們就已經有近千步兵死在了對方這種突擊下,所有人都感覺很窩火,但卻沒有絲毫辦法,畢竟你總不能指望倆條腿的步兵能跑得過四條腿的馬吧。
“將軍,打吧……”中軍統領羅文歎了口氣,他的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如果任由對方這樣做下去的話,恐怕他們的有生軍力都將被消耗的幹幹淨淨,那個時候就回天無力了。
“打肯定是要打的,關鍵是怎麼個打法。”史思明周圍,他也同樣頭疼,對方實在是太滑溜了,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計策?”
“我倒是有一個方法,不知可不可行。”一名身穿長袍的老者說道,他叫管岑,是當今皇主葉震麟的導師,帝都中有名的智者,奉命前來監察。
在史思明點了點頭之後,他走到了懸掛於牆壁上的軍事地圖前,分別指了幾處地方,道:“部日固德的主賬在天鵝湖旁,四麵地形平坦,沒有什麼天然防禦屏障。但是在他的四麵,則分別拱衛著他的四大騎兵部隊,足以幫他擋下一切襲擊,要想贏得勝利,就必須要突破這條防禦線!”
“這裏,屯紮著部日固德的五千騎兵,如果車騎營放棄了戰車,將戰馬抽調出來,然後加上前鋒營以及各位將軍的親衛兵的話,一共能湊出一萬三千多騎兵,完全可以偷偷的繞過賀蘭山一口吃下這支部隊,到時候腹背夾擊,定能一舉滅掉部日固德!”他身形佝僂,看上去老邁不堪,但渾濁的雙眼中卻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顫巍巍的伸出血肉幹癟的手,直指地圖上的一點,那裏是部日固德的大後方!
“孤軍深入……”史思明陷入了沉思,他猶豫了,這是行險一搏,如果行動敗露,偷襲失敗,反應過來的部日固德絕對不會放棄這塊送到嘴邊的肥肉!定將糾集全部兵力,一舉滅掉第九軍團的所有機動力量!
過了半響,他中於有所決定,拍案而起,道:“就這麼幹了!”
一聲令下,整個軍營忙碌了起來,車騎營的那些士兵將戰車都給拆了,每輛戰車都有倆匹馬拉著,除了禦馬兵之外,剩下的兩名士兵每人一匹,就連弓弩手都配備著長刀,成為了衝鋒人員。
蕭逸塵也在這次突襲隊伍當中,他的任務就是統領那些軍中各層將領的親衛兵,經過一番抽調,連同史思明的親衛隊在內總算是湊齊了兩千人,看著那些穿著各色鎧甲的騎兵,他隻給出了一個評價——就像進了染坊,五顏六色的。
一萬三千名騎兵,經過一日的準備之後,終於踏上了突襲之路,這是一次非常危險的任務,運氣不好的話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畢竟孤軍深入是兵家之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