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天氣極為惡劣,暴雨一下兩天,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黑風嶺中的很多山穀已經被雨水淹沒,泥石流如同洪荒凶獸般吞噬了無數草原士兵的生命,但塔拉不為所動,依然執著的搜尋一片片樹林,不肯放棄。
蘇櫻雪呆呆的坐在洞穴內,兩天來她沒有踏出此地一步,尺寸不離的守著蕭逸塵,希望對方能夠好轉過來。
“冷……好冷……”蕭逸塵低聲呢喃,他的嘴唇幹裂,身上的傷口即使經過了包紮也依舊有鮮血滲出。
蘇櫻雪纖長的手指輕撫蕭逸塵的額頭,對方的體溫很高,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發起了高燒。她眉頭輕皺,對方沒有衣物,如果得不到保暖的話,就此死去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她輕輕咬著豐潤的紅唇,過了半響,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輕輕解下軟甲,褪去了羅裳,如羊脂白玉般的雪白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中,她粉臉通紅,慢慢的將昏迷不醒的蕭逸塵擁入懷中,竟是要以人體傳溫。
兩行清淚從蘇櫻雪那光潔的臉頰上緩緩滴落,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在這個男女大防較為嚴格的世界中,她這麼做無異於自毀清白。
半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蕭逸塵的情況有了很大程度上好轉,體溫漸漸趨於正常,已經沒有了性命之危。
蘇櫻雪出神的看著懷中的男子,一時間竟是想到很多。他們二人本沒有任何的交界線,卻因為一次高手選拔會而有了集合,原本相識的時間不長,卻給了她很多難忘。
那擂台上浴血而戰,殺念狂暴的青年忽然心軟的眼睛;那滿月樓上醉眼朦朧,對月低吟的落寞背影;那夕陽下荒漠之城上滿臉壞笑的青年;那黑暗中向自己伸來的溫熱大手;本來非常小的幾件事卻在她的心中留下的很深的烙印,難以忘卻。她眼神迷離,心神蕩漾出九天之外。
少女時流浪街頭,挨打挨罵……
暗影訓練時跌跌碰碰,忍痛咽淚……
入門試練中同伴相殘,狠心揮劍……
戰場上冷血無情,殺伐果斷……
短短的一瞬間,她似乎重新又將人生走了一遍。身世浮沉,掙紮悲痛,所有的苦恨在翻飛後緩緩墜落,潛意識裏的最重慢慢的浮現心間,從模糊逐漸轉為清晰,最後隻剩下了一張年輕的麵孔。
蘇櫻雪心神巨震,在那一瞬間她與天地合一,人生的種種大恨被她斬斷,破滅了的所有在她心中漸漸點起了一把希望的火光。
天道仁而賜人以情,因緣輪回,曆百千劫而不滅。
她身上霞光繚繞,若神女臨塵,天地元氣在他的身邊發出無形的波動,有著毀滅性的氣息。她心神翱於九天,如容嬰兒撲進了母親的懷抱,似乎天地中的一切都是她的玩伴。
四周的溫度急劇下降,原本就水汽頗重的山洞無論是牆壁,還是地麵,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這是一種本身固有屬性的表現,每個人都先天親和一種屬性,在踏進入道境界之後,攻擊中將帶有這種屬性的特質。
一天後,蕭逸塵終於轉醒,他感覺自己身處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每一寸肌膚都有著柔軟滑膩的觸感。他的瞳孔急速放大,從蘇櫻雪的懷中蹦出,這才發現兩人*相對。
“啊……”
被蕭逸塵驚醒的蘇櫻雪以最高分貝尖叫,她粉麵通紅,快速的整理著衣著。
“那個……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蕭逸塵穿著一條“碎花邊”的冰蠶絲褲衩盤坐在地上,他的傷口早就在蘇櫻雪突破的時候被那無盡的天地元氣治愈了。
四周的氣溫急劇下降,蕭逸塵的頭發、眉毛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冰晶。不過也活該他受罪,那樣的問題如何讓人家一個女孩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