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兒努力使自己在舉手投足間看起來更瀟灑豪邁些,她舉著酒杯無論遇上何人都頷首報以微微一笑。
看到齊薇挽起高雅的發髻,身著一件紫紅色禮服站在不遠處與人寒暄,她就主動迎了過去。
李菲兒含笑直視齊薇,“人生何處不相逢。”酒杯微傾示意跟她敬酒。
齊薇目露欣喜,十分爽快地仰頭就將酒杯裏的香檳一飲而盡。“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她依舊是那樣彬彬有禮,大方優雅。
李菲兒笑肌肉稍稍一僵,眨了兩下眼後緩和道:“我叫李斐,雪山飛狐裏胡斐的那個斐。”
沒等李菲兒繼續把剛編織的謊話圓下去,裴雲傑的出現就牽走了齊薇所有的神經,而且林曼正挽著他的手一同徑直走了過來。
林曼笑容親切語氣真摯地對齊薇說道:“齊秘書,好久不見了,謝謝你平時對我們雲傑的照顧。”
被不知情的林曼拖曳而來的裴雲傑隻好扯起一抹訕笑,隱藏其中的那份尷尬簡直不可言喻。
齊薇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對,腳下瞬間躓踣了一下。站在一旁觀察著的李菲兒見狀立馬上前,用已經變得強壯結實的大手牢牢將她托住,又順勢摟住她的嬛嬛楚腰,給了齊薇一個堅定的眼神。
然後把頭轉向林曼說:“今天能有幸得見林大小姐實屬榮幸,聽聞家父前段時間為地震災區做出不少貢獻,還真是叫人值得尊敬。”
李菲兒本想嚴肅地說完這翻話,隻是被裴雲傑氣得心情有點激動,聲音就不免帶點顫抖,沒想到交織在一起,語氣中竟多出幾分走心來,顯得無比真誠。
林曼聽聞後耳廊一熱,不好意思地笑著謙虛道:“為社會處力是應該的,不值得一提啦。”
李菲兒即刻將矛頭直指裴雲傑:“不知傑少捐贈了多少呢?能配得上林小姐,人品肯定也是一等一的,絕不會恩將仇報做起負心漢。”
林曼也是聰明人,聽出些含沙射影,詫異地打量著李菲兒。
李菲兒言辭鑿鑿外加犀利的眼眸就如萬箭穿心直刺裴雲傑心頭,霎時間令他隻得填恨低首,赧顏羞愧而退。
裴雲傑走後,齊薇感激地看著李菲兒,目光深似望穿秋水,仿佛能將人淹沒。
李菲兒隨便用女人的心態去揣測都能明白那種眼神正微醺地預示著某種故事的開端。
此時宴會廳裏突然響起了悠揚的華爾茲圓舞曲,齊薇主動抬手邀請,李菲兒殷情迎合。隻是第一次跨著男人的舞步,李菲兒顯得有些笨拙。
漸漸適應後,李菲兒靈活地帶著齊薇在舞池中央華麗地轉起圈來。看的出來,這出戲她表演得很是精彩投入。
吳烈陽也在邊上滿意地看著,為提防這位隨時都會有狀況發生的問題小姐,他一刻也不敢大意。
眼看著一切漸入佳境之際,李菲兒突然在一個轉身之後回首四顧起來。使得齊薇也亂了步伐,兩人狼狽地退出了舞池。
隻見李菲兒對齊薇匆忙應付了幾句便朝一個方向落荒而去,真是猶如午夜12點的王子,把公主就這樣獨自晾在那裏。
吳烈陽正納悶著欲追隨而去,卻被恰好撞見的齊薇叫住:“小吳,李斐是你的客戶吧?”
吳烈陽背對齊薇止步不前,整個身子緊張到僵硬,磕巴著回答:“是,是啊,老客戶了。”跟著他的笑容也僵在臉上。
“哦,你跟他很熟嗎?”齊薇羞澀地詢問。
吳烈陽閉上眼把心一橫,猛地轉過身去決定繼續扯謊騙她,沒想到忐忑之下一不小心將“律”甩了出來,掉落在齊薇麵前。
齊薇輕盈地沉下腰,好心替吳烈陽拾起“律”,她柔嫩地指尖接觸到“律”的瞬間,“律”靈光乍現,悉數投射在齊薇的身上。
幽幽演唱的《王妃》像潺潺流水般縈繞在齊薇耳畔,而此時她就像被攝魂點穴般停滯了。齊薇隻覺胸口一暖,接著全身就有如沐春風般暢爽舒適。
時間仿佛冰凍,唯有幽幽的歌聲響遏行雲。
吳烈陽忽然感受到一個清脆的破碎聲音,齊薇背後應運而生的畫麵正是在那片夜空所見的一根根水晶般的結晶體,碎了的就是屬於齊薇的那一根冰封,難道,是魔咒被解除了嗎?
歌畢,齊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將手中的“律”還給吳烈陽:“你東西掉了。”
吳烈陽卻似仍未覺醒,機械地伸手接過“律”,怔仲地看著她漸漸走遠。
良久,才反應過來該去關心下那位女扮男裝的李小姐。
他離開宴會廳,穿過酒店曲徑通幽的走道,見李菲兒靠在牆頭,正竊聽一對男女的爭執。
“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想法一點,不用你來替我的作品和事業操心,我最惡心這種靠心機博上位的行為!”男人吼得聲嘶力竭,似乎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站在他對麵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身材窈窕曲線玲瓏,白色禮服華美,妝容也十分精致,一看便知是娛樂圈中人,就算沒有名氣也一定是嫩模一類的角色。